這些都是陸荿敏說的,依著她的意思,陸元西對她有真感情。但是秦士曉是一個很有權威的女人,也不知道多有自己的格調,並不能容人。
不過說來也是,那種情況下,自己就已經夠苦澀了,又不是聖母,怎會容人?
淩菲菲跟陸荿敏在一個小時後分手,照例陸承安接她回家。
最近幾天陸承安雖然刻意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淩菲菲依舊清楚,這個男人心裏依舊痛苦。
等到後來,淩菲菲發現陸承安不掛不顧奔到了陸家別墅,跟秦士曉當麵對峙,淩菲菲才徹底清醒,從一開始陸承安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情翻篇。
淩菲菲得到消息,就迅速趕到了陸家別墅,跟她一起來的還有金素昔。
原本他們兩個人是日常見麵,還在喝著咖啡,就聽到了這麼一個“噩耗”。
秦士曉依舊十分淡靜地坐在一邊,她不得不承認,在得知蘇輕舟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內心充滿了歡愉。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把那個女人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現在終於結束了。
終於,終於。
她十分坦然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陸承安,眉眼帶笑。
“你好久都沒回家了,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秦女士,”陸承安微微一頓,目光深沉而綿長,看不出有什麼恨意或者是其他的情緒。越是這樣,淩菲菲就越是擔心他,“秦女士,跟我去一趟苔青吧。”
“苔青?”她冷笑,“那可是墓園,我沒有要拜祭的人。”
“從今天開始就有了,我的親生母親。”
秦士曉雙目欲裂,她至今還是無法接受陸承安當著自己的麵去叫另外一個女人為母親。
蘇輕舟根本就不配。
“你隻有一個媽,那就是我。”秦士曉梗著脖子,完全不見往日的優雅從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士曉對陸承安到底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秦女士,你得跟我一起去拜祭她。”
秦士曉當然不願意,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陸承安。
“讓我去拜祭一個瘋子?承安,你別忘了,今天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秦士曉莫名心虛,這些年來,除了她帶著陸承安入門,至於其他的,全部都是陸承安自己得來的,沒有任何人的幫助。
“秦女士,那就等著瞧。”
陸承安轉過身子,這才看到身後一臉擔憂的淩菲菲。
“承安。”淩菲菲雙眼通紅,臉上寫滿了對於陸承安的心疼。
“回家了。”陸承安朝著淩菲菲頗為寬慰地笑了笑,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頭也不回,出了門。
秦士曉好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那方組合沙發上,金素昔頗有些同情她,走到一邊,坐了半晌。
“伯母,其實承安隻是現在心裏不舒服。”
“你知道的。”秦士曉駭笑,“從一開始這一切就跟我無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金素昔微微頷首,走到那人跟前,一臉歉疚地笑了笑。
“但是伯母,不管怎麼樣,蘇伯母是承安的親生母親,承安會那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是,隻有我裏外不是人。”她冷笑。
蘇輕舟生下了孩子,奪走了她的丈夫,她成了陸家嘴尷尬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年來自己振作,恐怕早就死了。
陸承安一路上都十分靜默,看得出來,內心承受著巨大苦楚。
這一次他們沒有回淺水灣,反倒是到了一個海灣別墅。
外麵有一層低矮的圍牆,上滿爬滿了火紅火紅的流浪玫瑰,遠遠看過去就好像是在火海中一樣,真是妙不可言的存在。
原來還有那麼多人都還在迷戀達爾文的世界,植物上爬滿昆蟲,但是每一天都歡天喜地,從不寂寞。
淩菲菲看的雙眼發直。
“這是哪裏?”
“爸說這是給我媽在幾十年前置辦下的房產。”
淩菲菲肅然起敬,這房子都快成了老古董了。
他們一起下車,海鷗盤旋在海麵上,清風拂麵,很清涼。
淩菲菲任由陸承安握著自己的小手,兩個人一同走進了院子。
裏麵空無一人,一切都擺放的十分別致,看得出來是真的費過心思的。
真是難以置信,屋裏一塵不染。看家具陳設也能看得出來是幾十年前的舊物,但是莫名的,很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這就好像是回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香港,那種房子格調十分迷人。
淩菲菲一直都喜歡這種感覺。
“承安,看得出來吧?伯父對伯母很用心。”
陸承安冷笑,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