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喜摸了摸浩浩的小腦袋,佯裝鎮定。
“好啦,沒事,幹媽找媽咪有事呢。”她笑了笑,將浩浩送到了他的房間,她這才匆匆忙忙往淩菲菲的書房走了過去。
裏麵的哭聲十分隱忍。
“菲菲。”杜妙喜撲了過去,“菲菲。”
“不是真的,阿喜,這不是真的。承安走的時候還跟我說,一定會早點回來的,阿喜,你看啊,我還在等著承安回來呢,才一天,才一天我就想念他想到要死要活了,我該怎麼辦?他不會離開我的,阿喜,他說過的,他是不會離開我的呀。”
一時之間杜妙喜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離開與否,從來都不是他們說了算,有些時候,還是要相信明歌的。
杜妙喜苦笑,緊緊地抱住了淩菲菲的身子。
他們之間明明已經經受了那麼些挫折了,可是誰知道,一切都還沒結束,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真是造孽。
那一頭。
陸承安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有很多人,身邊哭嚎一片,十分吵嚷。
陸承安眉頭微蹙,看著周邊都是高木,地上的落葉堆積一層,像是一層天然的厚絨毯。
周遭的男男女女,光鮮亮麗,不難看出,都是富貴人士。
飛機失事。
陸承安雙目圓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淩菲菲,剛打開手機的時候,完全沒有信號。
這樣一片原始叢林,就算是有人救助也實在是難以找到他們這些人的確切位置。陸承安定了定心,站了起來。
他走一步,後麵那些人就跟著她走一步。真是荒謬,他轉過身子,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冷冷的。
“陸總裁,我們都知道你厲害,你以前是進過原始森林的,所以……”
所以這些人就把陸承安當成了救命稻草。
都說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可是陸承安可沒收這些人的任何東西,就這麼管他們的命,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
隻是現在也管不了這些了。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陸承安並不管身後跟著什麼人,他有強烈的求生欲,他隻想活著回去見淩菲菲。
“我們不會要死了吧,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呢,我的天呐。”
“我還有那麼多的資產繼承,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也不知道有多可惜。”
“我還沒去過迪拜呢。”
……
本來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就更加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般,可是偏偏那些婦孺吵嚷不休,讓人最後一絲絲的耐心都變得搖搖欲墜。
陸承安轉過臉,一臉凶狠。
“閉嘴。”
那些人先是一臉呆愣,畢竟都算是大人物,少有聽到有人這麼嗬斥他們的時候,但是又想著現在朝不保夕,性命堪憂,一顆心就緊張的不行。
都知道,他們的指望隻有一個陸承安,哪裏還敢造次,紛紛閉嘴。
這之中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從沒經曆過什麼刀劍之苦。一輩子都是順遂過來的,所以稍稍遇到一些事情,就會方寸大亂。
平凡人的五勞七傷他們都挨不過,更別提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了。
陸承安心裏什麼都沒剩下,什麼事業,什麼財產,他隻想見到淩菲菲。為了他,淩菲菲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如今的一切都讓人心疼煎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陸承安知道,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那些婦孺已經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好似是知道後續的陸不會好走。他們都沒吃過苦頭,這對他們來說十分艱難。
“陸總裁,還是休息一下吧。”
說話的是一個小年輕,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十分沉著。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
夜幕四合,有人生起火來,暖融融一片。陸承安心髒絞痛,四肢百骸都跟著疼痛,就好像是數把利刃,全部都插到了他的身體上,叫囂著思念,他思念淩菲菲,迫切地想見她。
那年輕人又走了過來,順便拿出了兩杯礦泉水。
“隻是順便帶的,喝一點?”
他濃眉大眼,長得算是那種很難讓人生厭的類型。
“我是林敘輕。”
林敘輕?陸承安頓時就明白了,這人是林敘淵的親弟弟,林氏集團的二公子,隻是一直都在國外讀書,應該是回到棉城沒多久,這一次又要出國,可是誰知道遇到這樣的意外。
真是天不遂人願。
現在林家應該鬧得不可開交了吧。
陸承安駭笑,他無限製地愛著淩菲菲,思念她。
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陸承安跟淩菲菲這些年來隻有彼此,所以眷戀日久彌深。現在連能不能活著都不清楚,陸承安隻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