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並且帶著幾分憤怒,否認一切事實,並且一心想著要撲到現場解救自己的丈夫。
“菲菲,這是意外,這隻是意外而已。現在都在找,一定會有結果的。”
“這麼多天了,不吃不喝的。”淩菲菲駭笑,心口疼痛的厲害,“承安,承安到底在哪裏。”
作為一個女人,杜妙喜完全可以理解淩菲菲。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就隻能等著消息了。
“菲菲,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杜妙喜抱著淩菲菲顫抖的身子,不再多話,隻是那顆心,卻心疼的厲害。
這幾天,隻要是看過淩菲菲的人,都覺得淩菲菲將要死亡,她已經徹底沉淪了,水深火熱,正在地獄裏。就算是淩浩上前小心勸慰都沒用。
果然,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淩菲菲都隻愛陸承安,就算是有了孩子之後,她也還是一樣,心裏眼裏隻有陸承安。
盡管每天都在一起,但是杜妙喜都不敢多話,淩菲菲整個人已經消極到了極點。如果杜妙喜說“我很清楚,我很明白”,連帶著她自己都不會相信有感同身受這回事,況且還是處於絕望之中的淩菲菲?
這世上並無什麼感同身受這回事,隻是淩菲菲這是肉眼可見的痛苦,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原本的衣裳現在穿在她身上都開始變得十分寬大。
天,這才不過四天時間。
那一頭的陸承安,狀態也漸漸變差,關鍵是那顆心,已經焦慮到了極點,他無限製地擔憂淩菲菲。
林敘輕原本還能說說玩笑話,現在也漸漸少了,整個人都嚴肅了不少。或許也知道,生還渺茫。
“陸總裁。”林敘輕咧著嘴朝著陸承安看著笑了笑,這幾天陸承安越來越沉肅,讓人看著就覺得害怕,林敘輕也是大著膽子過來的,“陸總裁,還要走多久?他們能找到我們嗎?”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現在也不過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至於其他的,他也不敢打包票,隻能說,這樣雖然不能萬無一失,但是總好過等死。
林敘輕聽了,笑了笑。
臉上帶著滿滿的信任,現在的陸承安,對他們來說已經無異乎天神了。林敘輕本來就是隻知道鑽到書裏的人,猛然間出現了這麼一樁事情,他除了鎮定一點,但是其他的,百無一用。
陸承安眉頭輕蹙,看著周邊一望無垠的高木,心亂如麻。想要等到人救助,非得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不可。他已經盡力找了,隻是他深厚跟著的那一班人,已經隻剩下十幾個。
死傷無數,實在是殘忍。
人類在大自然麵前,也實在是渺小的可怕。
“我不行了,我不走了。”身後又是一陣吵嚷聲,“這明擺著就是走不出去啊,還不如就在原地等著呢,等著他們來救我們,我們也就不用這麼消耗體力了,就不應該跟著別人胡亂地走。”
這分明就是在質疑陸承安。
林敘輕頓時就變了臉色,還沒等陸承安說話,他就忍不住了,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愈發陰冷。
“不願意跟著的人完全可以自己離隊,行動完全自由,但是沒有必要一味地把責任怪在別人身上。”
周遭又是一陣附和聲。
陸承安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他才不會管身邊這些人的死活,願意跟著他的,他也可以毫不費力地帶著,但是如果是一些不願意的,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人人都活的艱難,何苦這麼為難自己?想要讓所有人都把性命交到他手裏?
不,陸承安很清楚,自己才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大概又走了一個多小時,身後隻跟著幾個人,五個男性,四個女性,其中有兩對伴侶,看起來都十分恩愛。
陸承安看著心裏辛酸。
說來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還不恩愛,以後或許也就沒有機會了。還有什麼誤會不能冰釋的呢?
“休息吧。”陸承安坐在一邊,滿麵寒霜。
好在林敘輕已經習慣了陸承安的這種狀態,毫不在意,依舊是笑著的。
“都歇歇吧。”他朝著其他幾人笑了笑,一臉的歡天喜地。這份樂天,以後一定會幫到他的。
陸承安如此想著,當然,前提是他能活著。
“陸總裁,我們大概還要走多久?”旁邊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女人走了過來,一臉陳靜。
“一天。”陸承安眸光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