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塵向來矜貴。
這是淩菲菲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隻覺得頗有些匪夷所思。
“我從沒想過,原塵會這樣,看樣子應該茶飯不思很多天了。”淩菲菲看著陸承安苦笑,不禁有些苦澀,當初的陸承安是不是也曾這樣痛苦?就因為她離開了他。
六年啊,倒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過來的,她頗有些懊惱。
“嗯。”陸承安笑,親吻著淩菲菲的額頭,“再去睡一會兒。”
淩菲菲應了一聲,窩在陸承安懷裏,膩歪著,任由他把自己抱上了樓。
越是跟陸承安在一起,就越是覺得寬慰,每一天都過得十分歡喜,不會有人明白這種分外歡喜的感覺。
他們現在是夫妻,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諸事順遂,不管誰都不能左右他們之間的感情,意識到這一點,幾乎讓淩菲菲尖叫出聲。
當初他們之間還有秦士曉這重阻礙,可是現如今,也都消散於無形。
淩菲菲隻覺得被上天厚待,這輩子都會懷揣感激。
隻是沒過幾天就出了一樁大事,不知道周原塵到底怎麼神通廣大,他把樂靈鋃約了出來,正好被甄雎兒撞見,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事發地點是個他們都熟悉的西餐廳,離盛景隻有八百米的距離,薛子揚急急忙忙找到了淩菲菲。
“菲菲,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淩菲菲微微蹙眉,還沒鬧清楚情況,就被薛子揚拉著直接到了那家西餐廳。好事者實在是太多,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淩菲菲十分篤定,再這樣下去,那裏麵的幾個人,都會變成新聞熱點人物。
真是荒唐,這就好像是小孩子之間的遊戲。
薛子揚帶著淩菲菲直接衝了進去,看著裏麵混亂的三人,都是滿頭黑線。
樂靈鋃一臉憋屈,當看到淩菲菲的時候,就好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直接撲了上去,嗚嗚咽咽。
“我什麼都沒做,被她甩了一巴掌。”
淩菲菲氣悶,這甄雎兒實在可怕奇突。明明一早就成了過去式了,還這麼暴戾誇張,胡亂傷害無辜。
周原塵挫敗地站在一邊,看那姿勢,應該是想著當初甄雎兒。至於那個傳說中的甄雎兒,生的倒是十分美豔,妝容無懈可擊,隻是此時此刻因為太過憤怒的緣故,顯得麵容可憎。
淩菲菲說不出話來,站在一邊,緊緊地握著樂靈鋃的小手。
“到盛景再說。”薛子揚當老好人,上一次被周原塵言語傷害,現在出了事,什麼都忘了,這應當才是真正的好兄弟,淩菲菲不好開口。
隻是那甄雎兒,仿佛是非要鬧得人盡皆知不可,一臉的不可一世。
“甄小姐,為了你們雙方著想,還是去盛景吧,要不然引來了記者,對你以後也不好。”
甄雎兒睨著淩菲菲,露出狡黠的笑。
“你幫著樂靈鋃?”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淩菲菲十分偏袒樂靈鋃,這是淩菲菲向來都有的毛病,她偏幫偏信,對自己人十分偏袒。
更何況這人頭腦不清,也不知道有多跋扈,淩菲菲就算是有公允說話的心,現在也都說不出什麼來了。
“靈鋃是無辜的,被人追求不是她的錯。”
“她跟我的男人約會,難道不是她的錯?”甄雎兒駭笑連連,橫眉冷對,“如果她真的潔身自好,就沒必要過來赴約,難道不是?”
“就我所知,甄小姐跟原塵早在八年前就已經不是情侶了吧?”
仿佛是當頭棒喝,那人登時就橫眉冷對,緊緊地盯著自己麵前的小女子。
“你算什麼?你來教訓我?”
淩菲菲冷笑。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陸承安也不知道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些人一看到是陸承安,紛紛讓開一條路來。甄雎兒也頗有些忌憚,往後退了兩三步,跟淩菲菲拉開安全距離。都知道這人愛妻如命,是個死命護犢子的,甄雎兒隻想跟周原塵在一起,並不想著惹麻煩。
“先去盛景,記者來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上了車,徑自趕往盛景。
樂靈鋃依舊是十分緊張,兩眼通紅,跟淩菲菲坐在陸承安的車上,輕聲道:“今天我是跟姑姑約的,姑姑臨時有事,我跟周原塵是偶然碰到的。”
可是偏偏就這麼湊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甄雎兒也在場。看著她那副樣子,好像巴不得鬧出什麼大動靜才好。
殊不知,越是這樣,周原塵就離她越遠。
為著絕對隱秘,他們都到了薛子揚的辦公室,陸承安拉著淩菲菲的小手,站在最外麵,仿佛隻要靠近一點點就會被她們這些人汙染了一樣。
“原塵明明是我的人,可是樂靈鋃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