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凝終究沒有答應。
後來她跟淩菲菲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隻說是自己是害怕受傷的緣故。
跟一個自己愛的人結婚才像是一場真正的賭博,以後如果被那人傷害,那是致命的。
“還不答應?”淩菲菲不禁有些好笑,那人都不知道求了多少次婚了,是個石頭人都該化了,“不喜歡了?”
還沒等付清凝應聲,就看到陸承安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碟子十分精致的小點心。
一聲不吭地坐在一邊,給淩菲菲喂食。
付付清凝癟了癟嘴,她是知道陸承安的脾氣的。一旦是愛上某個人之後,必定會這麼一心一意。真是讓人羨慕,付清凝還沒羨慕過誰,隻有淩菲菲。可以得到陸承安的絕對歡喜,是她最佩服的事情。
“不是還有工作嗎?”淩菲菲看著他,訕訕一笑,“你先上樓。”
“處理好了。”淩菲菲摸了摸淩菲菲的小臉,笑意漸濃,“怎麼?”
淩菲菲哪裏還敢說別的什麼,隻是看著他,“你說呢?”
“嗯?”陸承安倒是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定定地看著淩菲菲的小臉,“怎麼?”
陸承安隻有在麵對淩菲菲的時候才會這麼溫柔體貼,這樣也好,給自己的妻子獨一無二的關懷憐惜。
隻有上上等的男人才會憐惜女人,像是陸承安那樣的,愛淩菲菲如同愛自己的眼睛一樣。最是下等的人,專門欺誨女性,還引以為豪,實在是讓人作嘔。付清凝一早就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好命,會嫁給一個上上等的人,但是嫁一個中等偏上的男人,這樣的願望總不算太過分吧。
她匆匆忙忙告別,哪裏還忍心去打擾他們這一對相親相愛的人交流感情。
淩菲菲看著付清凝幾乎“落荒而逃”一般,頓時就朝著陸承安一臉怨懟地看著。
“在他們麵前幹嘛還這麼肆無忌憚?”
“他們第一天認識我們?”陸承安向來沒有這麼多顧慮,向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害羞?”
淩菲菲無話可說。
幸好都是一些老友,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怎麼吐槽他們呢。
“我隻是不想讓他們不自在。”
“不會。”陸承安說的斬釘截鐵,那些人一早就習慣了他們二人的狀態。要是再陌生人麵前,陸承安也不會那麼坦然。
倒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淩菲菲的體麵問題。
淩菲菲笑意漸濃,捏了捏陸承安的大掌。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陸承安含住了淩菲菲的櫻唇,說不出的甜美滋味,他一臉饜足。
——
杜妙喜做了一個夢。
夢裏隻有一個年紀剛好的女人,隻見那妙齡女郎,插著腰,一副要跟著世上所有男人拚命的樣子。沒過一會兒她就哭了出來,一雙眼睛通紅一片,有說不出的可憐姿態。
再看時,杜妙喜猛然發現,那妙齡女郎正是自己,一般無二的眉眼,連帶著眉頭緊蹙的模樣都十分雷同。
她心裏的悲涼更重一層,都知道自己這是在夢境之中。
暮色深重,杜妙喜從深睡眠中驚醒,總覺得這是在自己高考前夕,她赤著腳,匆匆忙忙跑到廚房,當看到葉嗣文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子委屈湧上心頭。
香味撲鼻,應該是在做糖醋排骨之類的東西。
“你怎麼來了?”杜妙喜癟了癟嘴,依舊覺得委屈,“我媽不在嗎?”
“伯母讓我過來的,你發燒了。”
葉嗣文笑著走上前,試探性地摸了摸杜妙喜的額頭,已經退燒了,留有餘溫,“不要把什麼都放在心裏,該訴說的還是要訴說。”
杜妙喜不吭聲。
能跟誰說呢?
淩菲菲有淩菲菲的生活,杜妙喜太知道陸承安的性格了,要是自己在淩菲菲麵前抱怨太多了,那個男人怕是要把自己給捏死。至於自家老媽,杜妙喜對她是最沒有指望的。隻盼著她一切都好,至於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人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葉嗣文像是一個老大叔,將杜妙喜抱在懷裏。
盧梭說過,懼怕疾病和痛苦是人的弱點。
此時此刻的杜妙喜才明白自己是有多渴望這個溫暖的懷抱。
隻是她並非一個很稱職的好女友,她之前狠狠地傷害了麵前的這個男人。
“我沒爸爸了。”半晌,杜妙喜才吐露自己的心聲,這些日子她最最掛念的其實還是杜子陵,不管她對那個人的態度有多麼惡劣,事實上她還是十分在意的,“他另外有了家庭,還有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兒子,從此以後,我不能再仗著老爸撐腰無法無天了。”
“阿喜這些都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鬧劇已經過去的緣故,空氣中漂浮著的是濃鬱不一的痛苦和虛無縹緲的沉重空虛,或許還有些許迷茫吧,隻是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