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家的。
劉母正在給劉琦韻煲湯,看到從外麵衝進來的自家女兒還有些呆愣。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劉琦韻早就一溜煙跑上了樓,劉母擔心的了不得,尾隨而上。
“你怎麼出門了?月子裏麵的女人是不能出門的,要是恢複的不好,以後不還是你受罪啊?”劉母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劉琦韻那張分外憔悴的麵孔,“去找敘淵了?”
“沒有,媽,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竟然去了淩菲菲那裏,我竟然在人家的地盤大吵大鬧,我憑什麼呢?媽,我這是怎麼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劉母一聽,頓時就有些急了。
他們都知道陸承安的脾氣,向來愛妻如命,要是被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給欺負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想到這裏,劉母頓時就有些急了,緊緊地握住了劉琦韻的小手。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了要離婚了嗎?”劉母實在是擔心,她可隻有劉琦韻這麼一個孩子,哪裏忍心就這麼看著她吃苦受罪,一步錯步步錯呢?
“淩菲菲什麼都有,有那麼愛她的丈夫,還有敘淵愛著她,我嫉妒,媽,我也隻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啊,難道我就不能嫉妒嗎?”
劉母一時之間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我哪裏比不上她呢?媽,為什麼敘淵這麼對我?我跟他已經有了孩子了,可是他神都不在乎,他竟然還想著去追求淩菲菲。”
劉母拍了拍劉琦韻的脊背,也是一臉心疼。有些男人的確好高騖遠,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身邊人的好處。劉琦韻選擇了林敘淵,一早就該想到這些的。
晚上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夏雷轟鳴。
劉琦韻睡得很不安穩,聽到雷聲,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父母都忙,她隻能跟自己說話,漸漸地也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後來成了心理醫師,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醫者不能自醫的苦惱,時時刻刻都在困擾著劉琦韻。
隻是這些年來,她所接受的教育,都不允許她情緒發作。她一直都在隱忍不發,原本以為,嫁給林敘淵之後,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可是誰知道,這不過就是噩夢的另外一個顏色。
林敘淵不愛她,從頭到尾都不愛。
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嫁給了一個完全不愛自己的人,現在的磨難,也完全都是自找的,與人無尤。
可是她還是怪到了淩菲菲的頭上,畢竟怪罪別人比埋怨自己要容易的多。
她同情自己,也格外同情今天無緣無故就被她給教訓了的淩菲菲。
那一頭的淩菲菲倒是完全沒有把這麼一件事放在心上,人人都有心理不快活的時候,更何況劉琦韻剛經曆過那麼糟糕的事情,一切倒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偏偏陸承安一心為了淩菲菲做主,第二天一早劉琦韻就被陸承安的手下給警告了。
陸承安是不會親自出麵了,除非是想著要對方的老命。
劉父劉母看到那些陌生人,都被嚇得不敢動彈。到底是有見識的,劉琦韻顯得格外平靜。她也認識這次的帶頭人,分明就是陸承安的秘書孫珂覃。
“孫先生,”她十分客氣,完全不像是昨天出現在新居的瘋女人,“對於昨天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讓淩小姐受驚了。”
“這些話你應該去跟我們夫人說。”孫珂覃冷笑,他平生最看不起這樣遷怒於人的人。
加上淩菲菲的人緣好,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過她的恩惠。現在知道淩菲菲被人登堂入室地欺負,不管陸承安有沒有讓他們過來走一遭,他們都是要做點什麼來“回饋”給劉琦韻的。
“我隻是一個女人,我才剛生了孩子,我的孩子需要父親。”
劉琦韻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她心裏也清楚的很,現在在場的這些人大抵都是陸承安的親信,對他們這些人的關係一定也清清楚楚,沒什麼好遮掩的。
“我們總裁夫人跟我們總裁感情有多好,整個棉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自己婚姻生活不愉快就要遷怒於人?”孫珂覃冷笑更深,“劉小姐,好自為之吧。”
他們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頓時就沒了蹤跡。
劉琦韻是真心豔羨,一旦是淩菲菲受了委屈,很快就有人為她出頭。同人不同命,她想著,當初的白慕雅也是因為心裏不平衡,所以才會一直針對淩菲菲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敘淵期間一直都在嚐試聯係淩菲菲,隻是可惜的很,淩菲菲對他避而不及,不給他半點情麵,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機會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