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是個賭博，淩菲菲覺得白慕雅不會殺她，但是她並不確定。
或許有一天，她對她的不滿突然之間集聚起來，那個時候，她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她終究希望人性之中的美好可以體現在白慕雅身上。至少可以讓自己能活下去。
“天知道我有多麼希望你死掉，但是我不想讓我自己的手上沾上你的血。”
“你隻是被寵壞了。”淩菲菲定定地看著白慕雅，“你本質上是不壞的，你隻是被寵壞了，僅此而已。”
“你跟我說這些你就以為我會放過你了嗎？別做夢了。這輩子你就在這個小屋子裏麵待著吧，陸承安是絕對不會好到你的，我也絕對不會讓他發現你的蹤跡，哪怕是賠上我這輩子的光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就不為了你媽媽想想？”淩菲菲一臉詫異地看著她，她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像是白慕雅這樣偏激的女人。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就這麼一意孤行，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媽媽？”白慕雅微微一愣，往後退了兩步，“時間久了就好了，她會忘了有我這個女兒。你別想說服我心軟，我不會的，這輩子都不會的。”
淩菲菲別過臉，不願意再多說。
“如果不是你們的話，自行就不會死，如果自行不死，這世上還是有人挨著我的。現在好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誰都煩我，誰都討厭我，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那你們做的很成功了，我現在的確是過得不好，我這輩子懂很難快樂了，所以你們開心了嗎？”
“沒有人開心。”淩菲菲有些急了，“隻要你願意，你明明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但是你把自己的日子越過越糟糕，這樣又能怪得了誰呢？”
“不怪你難道要怪我自己嗎？”白慕雅一臉癲狂，“如果你一直消失，一直都不回來的話，跟承安結婚的人就會是我。得償所願了，我就不會再做什麼了，一切都是你的錯。”
該死的，這女人分明是瘋了。
趙自行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幫了白慕雅的忙。縱火殺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小事，他本來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隻是他自己想不明白，一步一步陷下去了，這又能怪得了誰呢？可是現在白慕雅把所有的問題竟然全部都推到了別人身上，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你難道覺得自己沒有錯？”淩菲菲也不看她，隻是望著窗外，“如果不是你教唆他買下我的專輯然後焚毀，讓我的名譽受損。承安也不會傾軋趙氏集團，他也不會想著報仇，在埋怨別人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想想自己做過什麼嗎？”
“我什麼都沒有錯，我沒有錯。”她一臉氣憤，低吼出聲，“一切都是你的問題，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一切都是你的錯。”
淩菲菲探了攤手，不準備多話。
看得出來，白慕雅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趙自行的，隻是她從一開始的不想承認，到現在的隻能懷緬。這其中當然是經曆過肝腸寸斷的痛苦。
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也是十分親密的吧，隻是白慕雅過於驕傲。
越是親近就越是容易在一起，不會那麼濃烈，也不會那麼淺淡。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樣的關係容易長長久久。如果白慕雅願意，當初大可以跟趙自行在一起。但是她好高騖遠，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愛陸承安，就一股腦兒地鑽進去了。
這其中或許是帶著幾分真心的，但是陸承安從來都沒有在乎過。當然，淩菲菲就更沒有了，她心裏想著的隻有自己的事情。
“你就等著死吧，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白慕雅狠狠地揪住了淩菲菲的頭發，“怎麼樣？在這裏的日子你過得還算開心嗎？我要讓你知道，招惹我會有什麼下場，淩菲菲，你敢跟我作對，那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淩菲菲眉頭輕蹙，忍著疼痛，死活不肯吭聲。
“別忍著啊，痛就叫出來，你可是那麼高貴的人呢？有必要裝成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嗎？”
淩菲菲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其中的痛感幾乎把她淹沒。
但是她不會屈服，她甚至都不會想著求饒。
她很明白，如果她往後退了一步，那麼白慕雅跟劉琦韻一定會放出更可怕的招數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死死地熬著，她篤信，陸承安一定會來救她，一定會！
“喊出來啊，你喊出來啊！”白慕雅拳打腳踢，嘶吼聲震驚了正姍姍而來的劉琦韻。
她趕忙走了進去，拉住了白慕雅的手。
“你不是說她不能殺嗎？你這是在幹嘛？你想把她活生生地打死嗎？”
瞬息之間，白慕雅清醒了不少，看了看滿臉是血的淩菲菲，又看了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