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下了小半個月的雨,秋意愈發濃鬱。
淩菲菲換上了薄毛衣,每天跟著陸承安前前後後地跑著,陸荿敏的情緒已經快低落成了習慣。好在杜妙喜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公司的事情,倒也處理的四平八穩,沒出什麼大亂子。
陸承安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搜查史密斯林奇的下落,到底是史密斯家族的人,善於隱藏。
“還有呢?”陸承安冷冷地朝著跟前的孫珂覃看了一眼,“北街那頭的爛尾樓?”
“是。”孫珂覃也覺得自己查到的這點東西不夠交差的,可是實在沒辦法,那人四處逃竄,他們這些人實在是盡力了,隻是可惜了,不管他們怎麼做都沒有多少用處,那史密斯林奇自從在那一帶露麵過,就再也沒有暴露過行蹤了,他們甚至都不清楚他現在還在不在棉城。
“派人搜查過了?”
“都搜查過了,可是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一群廢物!
陸承安一臉陰沉,朝著孫珂覃擺了擺手。
那人如蒙大赦天,迅速跑了出去。
陸承安每每動怒,那副模樣實在是讓人畏懼。
史密斯林奇在棉城一天,陸承安這心就不會踏實下來。史密斯家族的人也不知道對陸家抱著多少怨恨,之前被毀的工廠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被毀掉的那個琴房,是徹底沒有辦法複原了。
陸老爺子因為這事兒也不知道有多傷心,為了防止這之類的事情再次發生,陸承安隻能防患於未然,找出史密斯林奇來,最好讓他滾出棉城。
正自想著,就聽到敲門聲。
陸承安原本還以為是淩菲菲來了,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陸承聹。
他已經回來有一段日子了,隻是這段時間,陸承安倒是沒怎麼見過他,聽陸荿敏說過,他最近還在忙著自己的事業,如果不是因為這場火災,他根本就不會回到棉城。
“怎麼?”陸承安朝著他看了一眼,“什麼事?”
“你知道丁斯密現在就在棉城吧?”陸承聹收回了剛才臉上的那副慌張神情,“她這次來的目的不純。”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對於這一點,就算是陸承聹不說,他心裏也清楚,到底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都不會用孩子的思想去考量一切。
丁斯密看起來是本著陸承聹來的,可是事實上,她自從到了棉城之後,就根本沒有找過陸承聹。除了那一次跟淩菲菲見過一次,她就再也沒了蹤跡。
就陸承安的調查,那人時常跟一群外國人來往。那些人跟中國人到底兩樣,不難看出來。隻是那些人的身份未知,大抵也跟史密斯家族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自從知道丁斯密跟史密斯他們有那麼親切的關係之後,陸承安對新加坡賭城那塊兒也進行了調查,這是拜托沈古原做的,過幾天應該也就有了結果。
隻是聽著陸承聹這語氣,仿佛還有什麼重大新聞。
“你知道還這麼淡定?”陸荿敏有些無奈,自己的這個弟弟,就是這樣,悶不吭聲地,不管做什麼都要他們去猜測,“她不是為了你我來的,她跟史密斯家族是什麼關係,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陸承安微微頷首,倒也不跟陸承聹爭論。
“你都知道,那你怎麼還這麼不溫不火的?在新加坡,丁正清還是有些勢力的,這次陸氏集團底下的工廠發生火災,媒體報道的沸沸揚揚,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件事了,難道丁斯密就不知道?她絲毫都不避諱,照樣跟史密斯家族的人來往,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要是再上個世紀,陸承聹都能當政委了。
“這是她的自由。”陸承安冷笑,“你不是喜歡她?”
“之前很喜歡,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那回事了。”陸承聹也頗有些尷尬,在他眼裏,之前她的那種行為跟認賊作父是一個意思。如果他早知道丁斯密跟史密斯家族還有親戚關係,他怎麼都不會跟他來往,可是現在看來,說什麼都晚了,“你就沒什麼想法?什麼都不做?”
“你不是做了嗎?”陸承安冷笑更甚,“在爺爺麵前什麼都不說,你以為就沒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了?”
陸承聹老臉一紅。
“你都知道了?”
“嗯。”陸承安點了點頭,“隻是丁斯密的反偵察能力遠遠比你想的要強得多,所以你做的那些事,她十有八九都已經知道了。”
陸荿敏臉色愈發難看。
“你有意思嗎?”
“怎麼?”陸承安表現的愈發不溫不火,“從頭到尾我都沒讓你插手。”
“我也是陸家人。”陸承聹的臉色愈發冷了,“你以為就隻有你一個人關心陸氏集團的存亡?你也太自以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