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菲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之前很多帶著亮光的房間已經暗下去了。這裏的人生活健康,沒有夜生活。
不像是棉城的一地霓虹,永遠那麼繁華。
之前她十分厭惡棉城的喧囂,可是此時此刻,她心裏卻帶著止不住的懷緬。
在棉城,她有親人朋友,可是在邊春,一旦是沒了陸承安,她就真的是舉目無親,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第二天一早,三叔公就說要帶著淩菲菲往他們大宅子小住幾天。
原本三長老他們是不同意的,可是看著淩菲菲在這裏過了兩天就瘦了一圈,也不好說什麼,隻說是五天後必定是要送回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安排,淩菲菲也不敢多問。
跟宗族不同,一到三叔公那裏的大宅子,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頭迎接,臉上都帶著濃鬱的笑意。
“嫂子。”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圍住了淩菲菲,“承安哥怎麼沒有來?”
淩菲菲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
“他暫時還來不了。”
“我知道。”小表妹竄了出來,“承安哥被強迫著當繼承人了。”
“小孩子家家,別胡說。”
三叔公朝著小表妹瞪了一眼,那人不敢再多說話,聳了聳肩膀,依舊朝著淩菲菲嘻嘻笑著。
吃完午飯,小表妹拉著淩菲菲在邊春四處轉悠。
“嫂子,你不會再去宗族了吧?”
“還是要過去的。”淩菲菲心裏想著陸承安,格外荒涼,就算是被陽光這樣照射著,渾身上下還是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暖意。
“那可慘了。”小表妹搖了搖頭,“那些人不好相處的,一個個的雖然不張牙舞爪,但是沒有我們好相處。說出來的話也代表著絕對權威,每次過年過節我們過去的時候,都有壓迫感,你要在那裏久了,肯定是要被人欺負的。”
淩菲菲倒是不怕被人欺負,反正都是陸家的老人了,淩菲菲怕的是,那些人千方百計地難為陸承安,原本陸氏集團就這樣艱難了,那些人要是再做點什麼,可就真的完了。
現在已經去參加繼承人的訓練了,情況如何,他們這些人也都不得而知。三叔公為了他們的事情已經算是盡心盡力了,淩菲菲也不好再去麻煩三叔公去打探陸承安的消息,一個月,隻是一個月!
她這樣寬慰自己。
陽光格外澄淨,淩菲菲就在外麵站著,可以看到陽光把綠葉浸染的透明。她一直都在想象著當初在宗族,在房間裏麵那些人對陸承安說的話,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這一切又會關係到她跟陸承安之間的感情問題。
這一路走來這麼多磨難,淩菲菲幾乎都快習慣了被那些人質疑刁難,反正一輩子不長,很快就過去了,隻要是跟陸承安在一起,不管多苦多難她都無所謂。
這些話就算是跟小表妹說了,這個丫頭也不會明白。
——
陸承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靶子,眉頭微蹙。
“打中一千個靶心,就算你過了這一關。”
那訓練員是陸家的老人了,是個退役軍官,在陸承安少年時代見過他,這人一開始是陸家老爺子的手下。
陸承安微微頷首,看著那靶心,揚起手中的槍。
隻聽得“砰砰砰”幾聲,他一連打中了十次靶心。他剛準備繼續,就被那人給攔了下來。
“你果然是最適合的。”
“我不是。”陸承安眼神陰冷,“這個練完之後練什麼?”
那人笑了笑,對陸承安那麼不客氣的話絲毫都不在意。
“摔跤。”
陸承安一聽,轉過身子,看著那人的眼神愈發冷了。
“隻是這樣?”
“前十五天就是最基本的訓練,十五天過後,就是生存考驗了。”
陸承安當然知道這所謂的生存考驗指的是什麼,當初連真正的密室逃亡他都經曆過,對於這些,他是不在乎的。他隻想盡早回去,盡早回去陪著淩菲菲。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已經不在意了。
那人對陸承安的際遇仿佛也帶著同情,從一開始的滿臉帶笑,到後來的沉寂。
“生存考驗對特種兵來說都算得上是個挑戰。”
陸承安聽了,也沒有太多感覺。
“所以?”
“一切小心。”那人拍了拍陸承安的肩膀,“作為你的訓練員,我隻能幫你這麼多。”
“看在爺爺的麵子上?”陸承安冷笑更甚,“用不著。”
“先試試看,以後再說用不用得著吧,你應該不知道,在你之前已經進來過八個預備繼承人了。”
陸承安一聽,徹底明白了,大房的人最後才考慮到他們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