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艱辛歲月-第二百十五章:不能容忍(1 / 3)

第五卷:艱辛歲月-第二百十五章:不能容忍

邵文學在車上對梁雨琴說的看出楊芳和王躍似乎吵了架,說明他的觀察力的確不容小噓。

在西廠胡同九十九號住著王家的四合院裏,兒媳婦楊芳確實和丈夫及公公婆婆之間在春節前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以至於脾氣一向開朗溫和的楊芳不得不向王躍提出了離婚的要求,兩人建立在同學基礎上的愛情大廈說話就到了要土崩瓦解的地步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楊芳的父母都是濟南一家中學的老師。父親楊崇德是濟南“永豐中學”曆史老師,母親在學校圖書館當管理員。

從三九年開始,日本占領當局在各個中小學推廣日本教學,試圖從文化上逐步達到占領奴役的目的。這自然是被各學校具有愛國心的教職員工所抵製的,有的在明裏有的在暗裏,不肯將中國的學生教成隻懂日本話的機器。

而濟南的地下黨也積極參與到了抵製日語教學的運動之中,其中一個叫鄧為民的地下黨群工部的領導深入到了各個學校之中宣傳抗日,抵製日軍的文化侵略。一時這樣的運動讓日本占領當局和濟南的偽政權十分的頭疼。

在這個時間過程中,楊芳的父親楊崇德和鄧為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去年十二月初,濟南的日本憲兵和警察局的特務根據叛徒的口供抓了一批濟南地下黨的黨員,得到消息來不及撤退的鄧為民找到了楊崇德請求幫助轉移。

楊崇德二話不說,就讓楊崇德暫避在他自己的家裏。一直等到半月後風聲漸漸平息了,他才親自雇車將鄧為民送出了濟南城,而鄧為民也從山東轉移到了蘇北的新四軍那裏,成為了新四軍三縱的政治部主任。

不過,風聲還是傳進了日本人的耳朵裏,他們將楊崇德夫婦抓住進行審訊,但卻一無所獲,最後取保候審,雖說獲得了有條件的自由,但一直在日偽特務的監視之下,隨時都會有危險情況出現。老兩口倒是無所謂,但想到兒子,也就是楊芳的弟弟楊育生才十八歲,為了不是他受到牽連,老兩口給女兒楊芳寫去了信希望她能把弟弟接到北平去,以避開日軍的視線。

一個多月前,楊芳接到了父母的信後就想請假和王躍一起回趟濟南,將弟弟接到北平來讀書。

沒想到王躍這下猶豫了,他對楊芳說了自己的顧慮,認為一旦楊育生到了北平,自己家不僅要負擔他的吃住,還要提供他念完高中,說不定還有大學。

“阿芳,你也知道咱家眼下的情況。”

王躍情緒低落的說:“咱爸和咱媽隻有爸在人家貨棧裏幫著看門,一個月不過四塊大洋的薪水,咱媽是沒工作的,而鄉下的爺爺奶奶每月需要寄去四塊大洋,等於爸是白忙的。咱們倆算是高薪了,每月加一塊兒不過十八塊大洋,眼下物價這麼貴,還要供爸和媽生活,賣賣煤,交交水電費,還有日本人的治安費,人頭管理費,建設費等,哪兒還有閑錢供養育生那。要不你和你爸媽說一下,找其他的親戚想想辦法?”

楊芳皺著眉頭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當初我和你結婚時嫌棄過你家裏家境很一般了嗎?你也知道當初杜子豪追我的時候,人家洋房汽車和巨額的存款那樣沒有?但為了你我動過心嗎?現在倒好,我進了你家門整天被你媽挑三揀四的數落不說,現在我家有了難,你連收留一下我親弟弟都不行了,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哪兒去了!”

王躍見楊芳氣上了,連連說:“我不是那意思啊,咱家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說的也是實話。要不這樣吧,我再和爸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勒勒褲腰帶把育生接納下來。”

這下楊芳更火了,心裏那個氣就甭提了。

她憤憤的說:“算了,你也不要為難了。我算是知道你了,其實我還沒說上學的錢和生活費我爸媽都給育生準備好了,根本不需要花你王家的錢。沒想到你竟會是如此的小人,真讓我寒心啊,今後我們楊家的事兒我不會再找你的,馬上就是春節了,我今年一定要會濟南去一趟,現在日本人給爸媽製造了麻煩,他們的處境一定不好,你和我一起去濟南過年吧,你也好久沒和他們見麵了。”

王躍連喊:“行,行,今年咱們去濟南陪陪爸媽。剛才育生的事兒你別往心裏去啊,不管咱爸咱媽是什麼態度,都把育生接到家裏來住,這樣總行吧?”

楊芳說:“再說了,王躍。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也許婚前咱倆彼此了解的還遠遠不夠吧,那是畢竟我們都太年輕了。”

按理心裏都有了疙瘩,王躍應該把後麵的事兒做好來彌補一下楊芳受傷的心了。但誰知幾天之後,兩人間的矛盾卻達到了極點了。

那天回家後,王躍在他父母的房裏一直談的很晚,當晚他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來到作為報社首席記者楊芳單獨的辦公室裏。

坐下後他對楊芳說:“阿芳,我恐怕不能去濟南了,你最好也晚幾天去,最好是過了春節再跟社裏請假。”

楊芳很不解的問:“怎麼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麼到這工夫就又變了味了?”

“不是啊,你聽我說。”

王躍道:“我都忘記了,今年的臘月二十九是爸五十五歲的生日,唐山的姑媽她們都要過來給爸操持 一下慶祝活動那。一個人一輩子也隻有一個五十五歲啊,昨天爸媽要是不說我都忘記了那。所以,你看是不是咱們過了節,到初六再去濟南啊,到時候要是報社人手緊張的話你就一人去得了,還省的倆人都被扣薪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