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艱辛歲月-第二百二七章:暴風驟雨
張若曦來到北平的第三天已經完成了預定的分析觀測任務,她向日軍方麵提出自己想回家看望一下父母,很快就被憲兵司令部批準了,並給她和賀雲麟都頒發了特別通行證,準許回家探望。
張若曦便回到了自己家裏,和父母兄妹相見到了。
原來,根據藤井提出的懷柔政策,日本人和特務並沒有在張若曦參加八路軍後拿她的家人報複,所以她的家人也沒最終轉移出去,還是留在北平繼續生活著。
他的父親最近還和母親一起去了趟杭州老家,這也就是後來孟雅芸和張若曦談過話後,她不再繼續堅持去杭州一趟的原因了。
見到女兒還是那樣健康,精神狀態也顯得更好了,二老也感到了放心。
張若曦也趁機把八路軍團結抗戰的主張和作為一一的說給了父母聽。說是自己走對了路,當時幸好是八路軍來北平“借”的自己,否則自己也許已經去了重慶,在國民政府裏當個文員了。
她關切的問媽媽說:“這次你們在杭州見到小悅悅了嗎?”
張媽媽道:“嗯,見到了,小家夥可愛的很。這次孔家算是不錯,聽說我們要去杭州,特地讓蘭姨她們帶著悅悅從重慶趕到了杭州,說是見見外公外婆,也讓你這個當媽的放下個心那。不過根據你的意思,我和你爸爸還是拒絕了孔家的要求,說你絕不會和孔家禮結婚的。最後,悅悅在我們身邊一直呆了一星期,蘭姨代表孔家給了我們三千塊大洋,我們不要蘭姨很為難,所以這個我們收下了,錢我和你爸一分沒動,你八路裏生活很艱苦,拿出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吧。”
張若曦說:“我不要孔家的錢,還是你們留著吧,現在到處打仗,物資匱乏,物價飛漲,你們留著生活更起作用點兒。我在部隊裏雖說生活艱苦,但精神卻很好,天天都很開心,戰友們都和我相處的如同兄弟姐妹一般。我們那裏官兵一致,沒有歧視和壓迫,我二十四歲了還第一次感到心情這麼的舒暢那。”
張媽媽關心的問:“你們部隊上的長官知道你的事兒了嗎?”
張若曦搖搖頭說:“不知道,隻有我們政治部孟主任知道。她說是我自己太看重這樣的事兒,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大家知道了也都會理解的。要是一直不說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我今後的戀愛那,要我走出陰影來,”
父親張宏發接茬道:“若曦,你們這個孟主任很懂道理嘛,她說的很對啊,都幾年過去了,你也該從那事兒中走出來了,你才二十四歲啊,虛不過二十五,前麵的路還長著那,不能總是在自卑中度過吧,再說那也不是你的錯,誰都可以理解的,現在你已經過上了充實的生活了,所以你要鼓足勇氣走入新的生活開端才成啊。”
張若曦點點頭:“爸,我知道的。我現在已經在開始了,道理我也明白了,一切肯定會好起來的。”
張宏發對女兒說:“這就對了嘛。我聽說八路軍裏能人不少,又是一貫堅持抗日的隊伍,紀律嚴明,你在那裏就沒有看上眼的人嗎?”
張若曦笑了:“爸,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還真的沒有那個我看中的人那,不過將來就難說了,我反正還是得嫁人的,這看緣分吧。對了,你們給我三十塊錢吧,我想趁著難得回一次北平,買點東西回去送給戰友們。”
“行行,一會兒就給你拿。不過你那麼些戰友,三十塊錢夠嗎?”
“夠了,我不可能給每個人都送啊,主要是我氣象站的幾個戰友,我是他們的站長,難得來趟北平回去總得給大家意思意思的。”
他們又說起了當年在刑場上救下張若曦的邵文學來了。
張宏發說:“這真是個說不清的人啊,說是漢奸吧,你看他卻沒做多少壞事兒,和他叔叔邵敬堂比起來那要強得多了。可說他是好人吧,卻是日本特務機關頭頭跟前的大紅人,把持著北平特工總部,專門抓軍統和你們八路軍的地下工作人員,是個被人人背後罵的角色。但我看此人確實不簡單,他不僅在刑場上把你的命給救了,之前還救過《北平晚報》的女記者楊芳,結果最後證明你倆都成了八路軍的人,這日本人一定對他有看法的。”
張若曦說:“他好像是結婚了吧,和那個叫梁雨琴的美女播音員?”
“對啊,是這樣。”
張宏發說:“他是春節和一直住在他家的梁雨琴小姐結婚的,現在也快要有孩子了。怎麼,你想去看望他一下嗎?也應該再去見見這個救命恩人的了。”
張若曦道:“這次就不方便了,現在我的身份是八路軍的女幹部了,我去看他會給他惹出麻煩來的,還是不見的好。等今後有了機會再說吧,總之他的救命之恩我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在張若曦的心裏想的是邵文學一定是個好人,以自己和楊芳的動人程度都是令人垂涎的,當時不管是自己也好還是楊芳,隻要邵文學稍稍利用一下職權都能毫不費力的占有她們的身體,並且讓自己和楊芳記者還無話可說,但他卻放棄了人家怎麼也遇不來的機會,足見他對女性的尊重。所以,張若曦認為邵文學當漢奸一定是有重要的原因的,絕不像外界評價的那樣。說不定他就是那一方的地下特工那,這些總有一天外人會知道他的真麵目的。
張若曦隻在家裏呆了兩天,就和賀雲麟一道返回了燕北馬家河去了。這一是已經完成了任務擔心夜長夢多再生意外,二也是在台風到來之前,道路還暢通,走的方便一些。而北平的日軍這次也兌現了負責她們安全的承諾,一直把她們再次的送到了馬家河,並換回了此前“押”在這裏的河野大佐。這次抗擊自然災害的偶然合作,在華北的整個抗戰中不能說不是個特例的花絮,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