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悲喜交集-第二百六一章:走向危險的返程
馬抗日這時候已經在密州住下一天多了,他是經過軍區首長同意,親自帶著小七馮貴等人來到密州等待接楊芳的。
過來路過作為敵我緩衝地帶的安河橋鎮的時候,他特地逗留了一天,在鎮長王九陵的陪同下,對那處“柳樹灣”住處再次進行了檢查,確認這裏會絕對安全後才滿意的去了密州。
臨來的時候,他最後一次去拜訪了吳公望副縣長。
現在的吳公望早就知道馬抗日終於要對楊芳下手了,為了避開這個嫌疑,他對馬抗日繼續提出的一些問題都不再正麵給予回答,而是表現的支支吾吾的。他還拿出了一張最新的《華北日報》,指著上麵一篇署名楊柳的文章對馬抗日說:“楊記者好文采啊,真是個琴棋書畫俱佳的大家閨秀,這文章寫的那叫一個清新悅目,朗朗上口,猶如一幅潑墨的山水畫卷,又像是一首婉約的抒情詩,真是厲害。”
馬抗日識字不多,還是為了想在楊芳麵前表現自己進步,才認真的跟著識字班的教員學了寫字,現如今也能看懂和寫出三百多字了,就連簡單的公文也能錯別字連天的自己寫了。因此這份《華北日報》的大標題《山水間的張公石》,他竟然跟著讀了出來,整個文章他雖說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字不認識,但也能磕磕巴巴的看個大概了,當然整個文章的含義他是根本理解不了的。
他看了好一會兒後說:“老吳,這上麵寫文章的人不是叫楊柳嗎,難道她是楊記者的姐姐或者是妹妹?”
吳公望笑道:“老馬,沒文化了不是。這是筆名,是每個寫文章的人不願意顯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按照自己喜愛在發表文章的時候自己編一個名字。這個楊柳就是楊記者本人,你也不想想除了她有誰對榆木的張公石這麼熟悉啊,描寫的如細膩,別人就是有這樣的感受也沒這樣的酣暢的文筆寫出來啊,所以楊柳就是楊芳無疑。老馬,你要好好的對人家啊,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是你打著燈籠也沒地兒找去的。”
“那是,那是。”
馬抗日又請教了吳公望這篇散文的含義是什麼,他總覺得挺奇怪的,楊芳從來不帶他到張公石那裏散步小息,有時候他自己建議去那裏坐坐,楊芳也都是拒絕,所以他想搞清楚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兒。
吳公望再次戴上老花鏡將報上的這篇楊芳撰寫的散文看了一便,然後有些恍然的道:“老馬啊,這個你就不明白文人的心思了,楊芳是個很有境界的姑娘,和她在一起你的差距確實太明顯了。你看人家,在文章開篇的時候寫的都是咱們百裏鬆山的青山綠水,峰巒疊嶂,藍天白雲,我說給你瞧這段啊:晨曦初露,榆木的街上和鎮子的旁邊到處飄飄緲緲,籠罩著一層輕輕的薄霧,猶如羞達達的少女蒙上一層薄薄的麵紗,給人一種輕柔朦朧的美感。不久,拂麵的清風吹走了薄霧,我信步來到了張公石邊,映入眼簾的是飲馬湖近處的一片大大的開著荷花的湖塘。塘中荷花千嬌百媚,有的亭亭玉立,有的鶴立雞群,有的則邊冒出水麵的勇氣也沒有。這一景,流淌著淡淡的碧光。我猶如進入了蓬萊仙境,鳥語花香,一天的開始由大自然的美景拉開了序幕。
站在立馬湖的湖邊的張公石上,感受著徐徐的微風,我想做一片雲,讓風托舉著我一起去旅行,我們共同行過神奇的山峰,廣袤的原野。我們共同經曆了無數個日出和日落,感受著寒來暑往,感受著世間滄桑的變化。時而是鳥語花香的仙境,時而是滿目蒼涼的酷野,不管到哪裏,不論是痛苦還是歡樂,風都會和我分享一切。友情的誠摯,心靈的交彙,使我們永遠無法分開。在漫漫旅途中,留下了我們悠揚的歌聲……。”
讀到這裏,吳公望放下了報紙,用三根手指拍拍報紙說:“瞧人家楊記者寫的多好啊,真是美極了,並且她將自己的心思借托大自然進行了抒發,既寫出了醉人的景物,也寄托出了自己的心境,真是難得的好文章啊。”
馬抗日說:“老吳,我聽你讀的倒是入了迷,是寫的好,你看我有個這麼有才氣的未婚妻是不是太幸福了啊?”
“嗬嗬,你還懂得幸福,算是不錯,有進步了。”
吳公望道:“既然現在連軍區首長都認可你和楊記者談對象的事情,那就好好的對人家,你是個滾刀肉粗人,楊記者是細皮嫩肉的文人,你切記不可對人家粗暴,否則人家會受不了你的。其實,楊記者這篇文字激蕩的文章是她的一種感情的寄托,那托著她的風兒就是她心中的依靠啊。”
“哈哈,是嗎。”
馬抗日興奮的說:“那不是就是在指我嗎,我的老天啊,這個美人兒開始喜歡我了,我要托著她飛,飛那兒都行。最好是飛到一張床上去,那我……啊,我感覺我都快死了,我要在她的身上精盡人亡了。”
吳公望摘下老花鏡,愣住了般的看了看馬抗日。
“老馬,你沒睡醒那吧?”
他說:“就你這樣的滾地龍能像得了風嗎,就算是風也是股子邪風,不把人家楊記者給摔死了才怪那。人家寫的是張公石,以張公石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可她從來都不願和你去張公石哪兒坐坐,這能說的是你嗎?你小子真是夠賴皮的,還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哈哈……哈哈……,你根本就不夠那格啊。”
“啊?老吳,這……,這風說的不是我?這不可能吧,不是我還能是誰那,楊記者是我的未婚妻啊,她不寫我還能寫別人不成?這……這不等於說是還沒跟我成親那,她就想著要偷人了,這不是給我戴綠帽子嗎?”
馬抗日頓時從巔峰一下跌倒了穀底裏了,那心情的懊喪勁兒就甭提了。
吳公望則說:“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說的那麼粗俗,跟原先當土匪的時候哪兒有區別啊!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真愛的人啊,非愛你不成?你要這麼下去,那保不準楊記者和你分手,她文化這麼高的人,那受得了你這麼無理啊。你也不想想你有什麼值得人家所愛的,她這樣的人要不是讀書多重信譽的話早和你分手了,人家這樣有教養的人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再答應別人的,你夠有福氣的了,也該知足了。但是她心裏怎麼想的你就不能過分去計較了,她隻要答應嫁給你就成了,否則你們之間吵架的日子在後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