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這麼早就起床練劍?”林初月心中暗暗地想道。
不覺間,竟與該背影隻剩下了三兩步的距離。就在這時,那背影忽然猛地一回頭,恰巧與林初月那晶瑩的小臉兒碰了個滿懷,林初月那輕盈的身軀便一頭栽進了對麵的懷裏。
“太子的女人怎麼老是往別人的懷裏亂栽?”張安澤被撞得好一踉蹌,差點沒站穩就摔了一跟頭,但還是極力使自己保持了平衡。
聽著這熟悉的語調,林初月這才發現眼前這人不是別人,而正是昨晚解救了自己,但被他抓了個正著的顧大人!
“這不是因為顧大人劍法太好了,讓小女子實在是挪不開眼嘛!這才不小心冒犯了大人,還勞煩大人恕罪,就饒了初月這一回吧。”林初月那櫻桃似的小嘴嘟起來,讓人看了甚是可愛。
瞧見她那副小鹿般的求饒神情,張安澤嘴角露出一抹弧度。隻見他淺淺笑了一下,便迅速恢複了之前的麵若冰霜。
“咳咳,下次看的時候記得保持安全距離。”張安澤緩緩說道。
“遵命。”林初月見他並沒有要怪罪於她的意思,她便放鬆了下來。
“那...大人還記得答應幫忙徹查家父的事情嗎?不知現如今情況如何?”林初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既然答應了,就自然會做到。這兩日你且安心住下,等一切水落石出了,我自會告允你。”張安澤不緊不慢地說道。
見眼前這位顧大人如此胸有成竹地樣子,林初月懸著的的心總算是得以放了下來。輕輕應允了一聲便匆匆退下了。
翌日,隨著雞鳴,張安澤那清峻的背影便匆匆上了那輛寶馬雕香的四抬大轎,隻見那轎子順著曦光往城中心駛去。
今日的蒼穹顯得格外的藍,日光通暢無阻,可謂長驅直下,映得皇宮屋頂上的瓦片熠熠生輝。殿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皆為五步蓮,鮮活流動,行走在上麵,堪比步步金蓮之奢靡。
“皇上駕到!”皇帝的隨行太監例行公事地像往常一樣向眾臣宣布道。
“上朝。”殿上那位頭上戴著皇帝獨有的黃金龍冠,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那龍袍上繡著的神龍栩栩如生。那位皇帝長得很像張安澤,都是一樣的鼻若懸梁。
底下群臣齊刷刷低頭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皇帝穩坐龍椅,隨手端起了身邊侍女手中的金鑲玉茶盞,吹了吹後,抿了一小口,隨即轉而又問道:“近來京中可有大事稟告?”
張安澤側向前邁出一步,道:“稟告父皇,對於京中賑災糧餉失竊一案,兒臣認為頗有蹊蹺。時下北方旱災,不少流民湧入京城,而賑災糧餉層層向下,卻越剝越少。而此次掌管糧餉出倉的小吏被查出隻克扣了一箱糧餉,但實則未然。刑部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端倪,記錄糧餉進倉的賬簿明顯被人動了手腳,被克扣的糧餉遠不止一箱,起碼有十箱之餘。要說一位小小看門小吏能動得了十幾餘箱賑災糧餉,而且能不動神色,掩人耳目,瞞天過海,實在是不合邏輯。因此隻怕這背後有更大的主謀,而且此人能隻手遮天,隨隨便便就能讓一介小吏為他當替罪羊,要是不徹查隻怕是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