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也是長福小學啊!”
梁誌超麵色慘白地走進了抽到長福小學的隊伍之中。
這個隊伍裏一馬當先的就是幸運兒馮不識以及陳並霜,陸仁賈和其他人的臉色都和梁誌超差不多。
張端正看所有人都已經抽完了各自的學校,點點頭:“明天我會把你們的信息都報給那些學校,你們準時去就行。”
“老師,這次去小學有什麼考核標準嗎?”
張端正笑著搖頭:“這隻是一次訓練,也不是為我做的,沒有考核,全靠自覺。我不會去過問你們這一個月怎麼做,做到了什麼程度。”
他輕輕招手,攝像機被風收取過來,身體有微風環繞:“你們各自去考慮吧,下課。”
張端正幹脆利落地走出校門,身旁有風力助推步履飛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張老師……”
一些學生還想谘詢一些問題,結果沒幾秒就看不到人影。
“我不會去長福小學的,你們呢?”
這時,原本抽到了長福小學的一些人開始尋找共同語言。
“是啊,我也不會去的,那個破地方……”
“就是就是,我聽說那裏的小學生都很凶惡!”
“我也不去。梁少,你去嗎?”
話語的中心突然轉到了梁誌超。
“我當然……”
他下意識回答,卻想到了一旁站著的馮不識,才突然發現馮不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陳並霜走遠了,陸仁賈也朝著家裏走去。
“我去不去關你們什麼事?”
梁誌超決心做出一些改變,離開這個平時混著的圈子。
餘下眾人自討了沒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這個家夥畢竟是梁家的大少爺,在航空城有著極大的話語權,他們惹不起。
“可是,陳並霜怎麼和馮不識走在了一起……”
眾人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把剛才無法發作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而此時正在被議論著的馮不識和陳並霜兩人正在討論著長福小學的事宜。
“長福小學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為什麼那些人看起來不太樂意去這所學校?”
因為從小到大都很孤僻,馮不識在這個世界的短暫生命中,對於長福小學隻有一個模糊的名字和不是很向往的印象,除此之外沒有更多了解。因此這個時候他去問身旁的陳並霜。
“長福小學,很破。在那裏上學的孩子們大多是幻想難民們的後代……”
幻想難民,是當初幻想之戰後流離失所的那些人的統稱。
幻想之戰並沒有破壞所有的人類棲息地。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類聚集區也都是依靠著原本人類社會的遺產構建起來的。
而難民們的故鄉則永遠地消失在了幻想之中。
他們四處流浪,在新的聚集區組建家庭,安頓下來。
可不論如何,他們對於此地都隻是陌生人。他們中的許多人隻能沉浸在對過去的思念之中,隻有在偶爾月圓的時候才能站在天空下,對影悼念著再也找不到的故鄉。
許多年,許多年,都是這樣。他們是故鄉的難民,不隻是精神上的,更是生存上的。
他們在新的人類社會重新開始積累各種財富,大大小小的聚集區本就資源緊張,他們的努力和勤勞很難在本就稀少的資源中分得太多。
航空城的幻想難民們也是這樣陷入生活的掙紮漩渦之中,他們的孩子則被送到長福小學。
“學校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所有的規格都是和其他學校差不多。有問題的是……現在在網上有一種說法,說幻想難民們陷入這樣的情景完完全全是他們自己的原因。”
“我不認同這個觀點。有問題的不是他們,是這個世界。”
陳並霜看到馮不識突然抬頭看天。
“你看,天上有這麼多的雲,它們能到處飄來飄去,我們卻隻能固守在這日漸擁擠的城市之中。會出問題的,一定會出問題的。那些被稱為幻想難民的人們沒有做錯什麼,他們陷入這樣的境地,隻是因為我們的世界病了。我們被幻想擠壓著生存空間,這是不對的。一定會有事情發生,雖然不知道何時……”
“我到家了,明天見。”
“啊,好的。好的。明天見。”
兩人在馮不識家門前道別,互相約定第二天再見。
馮不識冷靜地道別之後,立馬回到了家中的電腦附近,打開搜索引擎開始檢索:
“如何當好一名老師?”
“和小學生打起來了怎麼辦?”
“老師能通過打小學生的方式來管教他嗎?”
“當老師需要注意些什麼?”
……
這一檢索,就是十幾分鍾。
“完全沒用。”
在看過所有能檢索到的主流觀點之中,他得出了一個五分鍾前就該有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