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不識把群裏的消息記錄拷貝了一份給孫留君。
“這個組織要準備行動了?”
“不知道,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學數學老師而已。待會還有運動會要參加。”
“明白了,這個情況我會反饋上去。”
“那我掛了……”
“等等!”
孫留君神情誠懇地說:“小馮,你能走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馮不識笑笑關掉了視頻,隨後迅速收攏了笑容。
迎麵看到陳並霜走過來。
她笑著問道:“馮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滿臉寫著不高興。我們第一個項目就要開始了,你不去看看嗎?”
馮不識點點頭:“我們走吧。”
馮不識臉色不好不是因為別人,而是他發現自己在逐漸受到前身的影響。
這個世界的意識力量太過強大,即使已經過了這麼久,他仍然感覺自己在遭受著前身所經曆的無妄惡意。
並不是單純指“馮不識很倒黴”這件事,而是在這件事以及所有人的潛意識中所蘊藏著的一個觀念:他因為倒黴,所以會性格孤僻,舉止古怪。
就在剛才,孫留君無意之間的一句感慨也是加深這個惡意的一絲力量。
這些話語預設馮不識無法走出來,預設他會一直受到各種困擾。
即使馮不識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也會漸漸被其他人的觀念塑造成這樣的人。
他在這些日子裏總是會感覺到莫名的煩躁,找不到源頭。
經曆過304事件之後,他為了更好地了解前身,搜集了一些相關的資料。網上公開的言論和資料、玩過的遊戲、瀏覽過的網站、寫過的字……
以現代人的視角來審視,發現這個世界馮不識的意誌是在逐漸被扭曲的,而他自己渾然不覺。
在長大的過程中,高中生馮不識總是試圖變得樂觀變得更加積極向上,擺脫過去的困擾,但他總是失敗。
每每在前一天晚上給自己打氣,說“一定要努力表現出偽善”、“今天也要多微笑呀”,第二天的日記就會記載下一些他人突如其來的善意,隻是筆觸會變得更輕,用詞也會變得更低落一些。
高中生馮不識常常自問:“要堅強要堅強……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們說的那樣堅強呢。”
“放寬心”、“要堅強”、“看開點”,這一句句寬慰的話實際上起到的是反作用。它們一句句將高中生馮不識束縛在一個既定的形象中,好像在很多不太熟悉的人眼中,遭遇過不幸的那些人就應該會很難走出來,整天淚眼汪汪地哭哭啼啼。
而現在,這種影響開始朝著穿越而來的馮不識身上作用。
“必須得想個辦法解決。”
在這個直播的世界,改變它的最好方式就是營造一個截然不同的印象加以對抗。
雖然已經沒了電視時代的權威節目,但如果直播能夠做到某種規模的話,也能達到一定的效果。
“得認真當個主播啊……”
而且現在他還有類似金手指的“永久固定超凡能力”,說不定能形成一個“正麵形象”的超凡能力。
正沉思著,身前的聲音漸漸變大。
“小馮小陳啊,你們過來啦。來來來,看看你們選的代表學生。”
沈開正坐在板凳上,旁邊課桌上的白開水正在冒著熱氣。
沈校長作為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卻露出了老年人特有的慈祥神情。
沈校長品了一口白開水,笑嗬嗬地說:“不知道這次哪個小家夥能贏呀。”
運動會的項目分為老師組和學生組,現在進行的就是老師組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