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的七個人或坐或躺,臉上深情茫然,神思還沉浸在夢中。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白翼沒有時間等他們徹底清醒過來了。
當下咳嗽了一聲,引起了七個人的主意。率先開口道:“諸位,可清醒了麼?可有哪些不舒服?”
奇木幫的趙國安有些修行底子,率先清醒了過來,迷茫的四下張望著,疑惑問道:“白少俠,我們這是怎麼了?唔,我怎麼渾身提不起力氣。”
白翼問道:“趙兄可還記得,自己進來以後發生的事情麼?”
趙國安撓了撓頭,混亂的腦袋逐漸恢複神誌,他遲疑的說道:“我記得我當時和兄長一起,進了劉家地窖裏的奇怪門戶。蘇醒過來的時候就出現在了一座古怪的小鎮裏,然後我和兄長遇到一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再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嗯?我兄長呢?”趙國安四下看著。
其他幾個人也逐漸的恢複了神誌,也七嘴八舌起來講述起自己的遭遇來,不過總的來說,眾人的遭遇基本相同。
白翼眉頭緊皺,在心裏默默的揣量,看來他們都遇到了那個老年神官,被老年神官拘捕到了這裏。隻是,老年神官為什麼沒有拘捕自己呢?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強大,那個神官沒有把握嗎?還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所忌憚的?白翼將這一點默默的記在心中。
不過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繁枝末節的時候,黑色的風持續的吹著,朦朧霧氣正在逐步侵蝕著小鎮,沒有多少時間了。
白翼用最簡短的語言,將自己來到小鎮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一遍,引得眾人一片嘩然。他們中有的失去了親人,有的失去了朋友,有幾人罵罵咧咧,更有幾人抱著那些被灰影子吸幹了精氣的親人屍體,痛哭不止。
白翼提高了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吵嚷聲:“諸位英雄,請暫且放信心中的悲痛,你們抬頭看一下,不但是我們的親朋好友,死在了那個所謂的神的手裏,就連我們自己,現在都被困在了這裏,麵臨著巨大的危險!事到如此,與其等待死亡,不如我們拚上一拚,一起將神消滅。諸位意下如何。”
有個三十左右,身著儒杉的人好像被嚇破了膽,顫聲道:“一個神官都已經如此強大,更何況是神明?不,不,我不要戰鬥,我要離開這裏。都怪你,要不是你發現了那個門戶,我們都不會進來,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你,是你!”
白翼的臉色漸漸的冷了起來,還不待他說些什麼。大惡鐵逵已經飛身上前,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吐出一口濃痰:“老子最恨你這種沒種的軟蛋!媽的,自己貪圖劉家姑娘漂亮,非要跟進來,出了事你又怪引路的人?什麼東西,我呸!我可不管它什麼鳥神,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就先咬下它一塊肉來!”
儒生打扮的人好像被打傻了,唯唯否否不敢言語。
白翼深深的看了看大惡鐵逵一眼,沒想到,這人雖然行事可惡,不過倒也算得上是一個血性漢子!
白翼輕咳了一聲,安慰眾人道:“諸位也不要太過傷心了,那個東西雖然號稱是神,其實也就是一隻妖怪罷了,若它真的有這麼強大,我們恐怕都死在這裏了。而且,”白翼頓了一下,伸手將蘇瑤的纖纖玉手握住,繼續道:“那個所謂的神就是導致劉家小姐身染重疾的罪魁禍首,若是能活著出去,劉家的報答,我絕不索取半分。盡數讓給大家。”
眾人露出意味深長的曖昧笑容。
大惡鐵逵嘿嘿笑道:“這位小娘子比劉家小姐還要漂亮的多,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蘇瑤臉色紅撲撲,卻也不好在眾人麵前甩開白翼的手,隻能狠狠地掐著白翼手心的軟肉。
白翼和蘇瑤的舉動,果然給這七人添加上一個更高的籌碼。其實也沒什麼好過多考慮的,現在已經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那幾十個人屍骨未涼,拚命還有一線之間,等待卻是死路一條!
大惡鐵逵手持巨斧,甕聲甕氣的說道:“我鐵奎是個粗人,你救了俺們的性命,俺們就聽你的,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那些霧氣已經越來越近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白翼點了點頭,牽著蘇瑤道,“諸位,通往下一重的的大門,就在那裏!”白翼指著那幅詭譎圖像說道。
直到此時,眾人這才驚訝的發現,雖然一切的事物都在崩解,但那副畫,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穩穩的掛在神龕上。詭譎圖像就好像星光一樣,不停的漲縮著,散發著虛實明滅的光芒。
白翼的手掌凝聚起強烈的光芒,他緩緩的將手掌印在了圖畫上,下一秒,那蕩漾開的虛實光芒驟然染上了層層疊疊的星輝,緊接著如光環般迅速擴張到了整個畫像上!
星輝中形成了旋渦般的洞口,旋渦內隱約可見浮動的雲霧和沙塵,還有朦朦朧朧的山川河流等物。
畫像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門戶!!
白翼一臉嚴肅的說道:“諸位,將手相互牽起來,進去以後,大家夥閉上眼睛,凝聚心神!跟上我的腳步。萬萬不可迷失在了路途中。”
眾人不敢大意,排成一列,相互抓著,白翼牽著蘇瑤,一手引著眾人,一馬當先的走進了那幅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