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寂靜,宋若以直直坐在副駕駛。
他向後伸手,把放在後排座位的花拿到宋若以麵前。
一捧鮮活欲滴的台灣蝴蝶蘭,白色的花朵飽滿,有幾株含苞待放,圓滾滾地鼓著腦袋。大捧新鮮的花束被包裹在幾層凹凸有致的透明輕紗裏,顯得很獨特。
如果說玫瑰花是不會出錯的選擇,那麼純白的台灣蝴蝶蘭就是奪人眼球的選擇。
宋若以並沒有刻意僵持,她接過他遞過來的花,“真新鮮,很漂亮。”
喬翰並沒有立即開車,他略略展眉,剛才他對她的所有動作,她都異常平靜,沒有任何反應。果然和他之前從張喬喬那裏了解的一樣,她很擅長冷處理問題。
一個人經曆的事情多了,當遇到超出把控的情況下,都會異常冷靜。
“花,其實是下午到的。”他若有所思地笑著。
“你送花的方式真特別。”感覺在電話裏被騙了,不過宋若以也不生氣,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裏兵不厭詐,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的種種套路也和自己無關。
“你這麼淡定?”喬翰疑問,“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宋若以觸了觸白色花瓣上的水珠子,指尖任意地遊走在花瓣上,不經意地沿著他的話繼續問道。
他微笑著說道:“你讀書那會兒,因為物理AB卷做錯了,哭了一下午,在實驗室都快哭出名了。”
宋若以記得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情,當時的物理卷子分AB卷,暑假都快結束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把整個暑假的卷子做錯了,老師讓做B卷,她全部做成了A卷,一共十幾套卷子。當時她就奔潰哭了。現在想想多小的事情啊,根本不值得流淚,但是那個時候心智不全,感覺自己當下的事情大過天。
“這件事情你都知道,看來我爸當時沒少叫你幹活兒。”宋若以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覺得自己有點幼稚,想必他也是父親給她找的臨時輔導老師之一,應該有過幾麵之緣,不然她曾經的糗事也不會被他知道。
“宋教授一直都讓人敬佩,他沒有給我安排除了專業學習以外的事情。”喬翰稍微把駕駛室座位靠背往後調了調,稍肆意地靠著黑色牛皮椅背,“我當時因為要準備出國資料,總是在設計實驗室趕進度,當時你哭得停不下來,吵得不行。”
“那是因為當時我爸不在,所以我就由著自己的情緒了,當時也是擔心馬上開學,作業做不完。”
當年的宋若以感受到父親的學生們都待她很好,所以當時她不願呆在家,而是老跑父親的設計實驗室,比起在家的被忽視,她更喜歡被大家在乎的感覺。
他突然笑起來,“宋若以,你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