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封書信,都是他給的線索,又要好好琢磨了。
魚元靈剛走出房間就被若夫人拉住了,不等她開口,也知道她要說什麼,拿起旁邊的油紙傘,看著早已在門口等的章筱。
倆人撐著傘一前一後的走出大門口。
章筱看著魚元靈的背影,大步向前走幾步,與他並行。魚元靈與村裏的那些少青年不同,懂得很多事,看起來也比同齡人要成熟穩重,也很體貼。
章筱看著魚元靈冰冷的麵孔,猶豫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呐,元靈哥,下個月我要去縣裏,你去不去?”
魚元靈說道:“我不去。”
路過張家大院,一個童子跑出來,來到魚元靈身旁,拉著他的手說道:“元靈哥哥,爺爺要找你下棋,整天嘮叨著沒對手沒對手…的。”
章筱笑笑說道:“離我家不遠了,我自已回去。”
魚元靈輕“嗯”一聲,不知是回答章筱還是張家小孩童。
就這樣,魚元靈被拉進了張家大院,大院裏冷冷清清的,張家祖上代代為官宦,乃名門世家,張家老爺子還是滿清時的一個文官,後因慈禧太後垂簾聽政,大清漸漸衰落,而看不到希望,便辭官回鄉,做個教書先生。
張老的兒子在大亂中身亡,孫子張奇現在在袁凱手下當軍官,曾孫子張斐就是剛剛的孩童,整個大院裏,除了幾個仆人,就剩下這爺孫倆人相依為命了。
書房裏,張老爺子坐在矮榻上,一人對弈,滿頭白發蒼蒼,一雙深邃的眼仿佛看透了世間萬物,看到曾孫子拉著魚元靈走進來,連忙喜出望外的站起來說道:“你來了!趕緊坐下,老王!老王!”
王管家跑到門前應道:“來啦—老爺有何吩咐?”
張老爺子說道:“去泡一壺好茶過來,今兒我要和元靈好好下盤棋。”
王管家說道:“是,老爺。”
張斐說道:“王叔叔,我要吃點糕點。”
王管家說道:“是,小少爺。”
張老爺子很喜歡這個魚元靈的少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這樣的人不多見了。
魚元靈低頭看著剛剛張老爺子一人對弈的棋局,說道:“老爺子承讓了。”手執黑子落下,張老爺子白子全盤皆輸。
張老爺子激動道:“好!好!好!再來一局!”
直到夜色降臨,魚元靈才走出張家大院,而雨也停了,但灰蒙蒙的天,預示著未來還會下雨。
章筱回到家中,天暗下來,屋裏一片黑暗,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家徒四壁,冷冷清清,供桌上擺著兩張黑白照片,熟練的點香祭拜。
一個人影從內屋走出來,燭光拉長了修長的影子,沙啞低沉的聲音:“東西給他了?”
章筱麵無表情地“嗯”一聲,將香插進香爐中,轉身過去,那人早已不見,似乎對此習以為了。走進內屋,一個被鎖鏈鎖住的女人被拴在柱子上,呆滯無神的眼睛,嘴角不斷的流著口水,嘴裏卻沒有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