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瑩略微思索間,便知道該怎麼做了,薑信正大爺一樣靠在椅子上,隻要現在給他倒杯茶,那一定能平息所有恩怨,如果換做是客或例行公事,齊韻瑩倒杯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薑信把腳竟然都放在了桌麵,如果此時給他倒茶,明顯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薑信怕她沒明白,自言自語:“哎呀,我怎麼渴了。”皮鞋在桌麵一陣亂磕,幾張文件都被印上了黑泥,甚至撕扯而開。
相比柳琴琴被抓走,報社倒閉,這點侮辱齊韻瑩隻能忍了,她咬著牙緩步上前,可柳琴琴卻抓住了師傅,死命搖搖頭。
齊韻瑩苦笑,心你懂什麼啊,這就是社會,有些時候容不得你不低頭啊。
她強自一笑,將柳琴琴的手拿開,而後走去倒茶……
驀然,辦公室的門開了,何遠掛著昂然的微笑走了進來,他雙手插兜,一副愜意的模樣看著薑信:“我要的隻有三件事,第一,你把桌上的文件給我弄幹淨,第二,給我們組長倒杯茶,第三,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有問題麼?”
齊韻瑩深知他是個衝動的家夥,真怕何遠會鬧出什麼亂子,逐冷聲道:“何遠,請你回去,這裏的事不用你操心!”禿子和耗子被打的情景曆曆在目,可麵前的是警察啊,打了他們可是襲警。
薑信臉色一陣變化:“子,你在命令我嗎?”他冷笑著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老何。
“我數三下,如果沒有讓我滿意,那後果自負。”
“三……”
齊韻瑩急了:“何遠,你快給我回去!”
“二……”
“一……”
鈴鈴鈴,一陣鈴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已蓄勢待的老何不得不止住身形,撇撇嘴:“快接電話吧。”
讓齊韻瑩驚訝的是,另幾名警察也跟著鬆了口氣,好似他們沒打算幫隊長一樣,一個個賽著後退,生怕牽連到自己,幾人正是那挨打的,又瞧見這位混主,哪還有不躲的道理,更別他好象跟局長有些關係。
薑信一看是父親的電話,躊躇著是先打何遠一頓,還是先接電話,輾轉半才按下了接聽鍵,結果,父親的嚷嚷聲鋪蓋地地砸了過來:“你這混子又上哪去了,給我記住,千萬別惹一個叫何遠的人,他是……他是我的朋友,跟我平輩論交,你見了要管他叫何叔,知道嗎,千萬別給我再惹麻煩了。”
薑信簡直不敢相信:“爸,你讓我叫他什麼?”
“你個混子,別帶情緒,他是我老弟,但也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人物,如果他要辦你,誰也救不了,你就等著玩完吧,剛才他給我打過電話,事情的經過我也知道,你隻要不惹著他就什麼都好辦,他什麼,你就做什麼,切記不要帶情緒,語氣要誠懇,你就叫他何叔,把自己列為晚輩,他就不會和你過多計較了,照我的話辦,具體的事回家在和你。”
薑信看著父親口中的大人物,真不知該做何感想了,但父親的話肯定不會錯,於是乎,他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下,將文件的泥土擦拭幹淨,破裂的就用膠帶粘上,臉上雖看不出一點不情願,但心裏這個恨啊,就別提了,好不容易威風一把,沒想碰上個連父親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猶在驚愕中的齊韻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不可一世、牛B烘烘的薑信麼?
一前一後的變化也……忒快了吧?
齊韻瑩看向何遠,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究竟用了什麼方法,連刑警隊隊長都能搞定?
柳琴琴到現在也沒明白生了什麼,眨巴眨巴眼,一個電話就讓薑信蔫了,估摸是組長的功勞吧。
結果,讓人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現了,薑信取了茶具,很專業的將第二泡茶倒進袖珍杯,恭恭敬敬地端給齊韻瑩,而後矮下身膀對何遠道:“何叔,父親讓我給您帶好,您忙,我們不打擾了。”
何,何叔!?
呼啦一聲,一室人倒了一片,這也……忒扯了吧?
兩人年齡差不太多,竟然以叔侄論稱?
一句何叔叫得何遠也不好怒了,隨意地揮揮手,薑信拎起尤在吐血的警察們忙退了出去,這回的人,可丟大了!
齊韻瑩和柳琴琴均以古怪地目光瞅著老何,難道這就是傳中的拌豬吃老虎,身藏不露?
瞧著兩人“愛慕”的眼神,何遠得意洋洋:“哼哼,被我的王八之氣震住了吧,還不快給朕脫下衣物,躺到床上去。”
“變態!”
“老流氓!”
嗖嗖,兩個不明物體直線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