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的見識也算廣,這些事情一想便明白了大概,可他卻不解宋玉珍的舉動。
“既然是這麼危險的事,那宋玉珍為什麼還要幹,她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可子女的事兒難道就不管了,哪有這麼做長輩地?”
朵朵不屑地笑了一下:“長輩?不要拿正常人地眼光來衡量宋玉珍,她是個瘋子,根本不會按常理出牌,以我二十年間對她的了解,這個老太太是一個極有野心地家夥,所用她幹出什麼都不用奇怪。”
瘋子麼?
何遠印象中的宋玉珍是個太簡單的人,之所以稱之為簡單,是因為她的心思很容易被人讀懂,像強行幹涉雲雲的婚姻,不給夏雨荷好臉色,統一黑社會做地下皇帝,實實在在的反麵角色,可宋玉珍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她真的那麼簡單麼?
或許這背後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與理由,不過這些也隻是想想罷了,何遠對宋玉珍可沒什麼好感。
朵朵沉吟了一會兒,方再次抽了口煙,繼續道:“那夜裏,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嫁給那人,和黑社會聯姻,那麼以後的路勢必要按照宋玉珍的布置繼續走下去,勢必要幫助黑社會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兒,這,是我絕不允許的,我自己還好,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爸媽跟妹妹們步入那萬劫不複的地獄,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我拒絕這個聯姻,破壞宋玉珍的計劃,可如果這樣,繼我之後,惜兒恐怕會替代我淪為宋玉珍的棋子,嫁給那人,而且我若將她的計劃上報政府,莫家也勢必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唉,我輾轉反側,最後終於作出了決定。”
“所以你離家出走了。”
“對,我決定消失在豐陽,消失在這個世界,我要在暗地裏破壞宋玉珍的計劃,保護莫家,保護父母,保護妹妹們,呼,而我一個人要對付她龐大的勢力,顯然是不可能,至少要讓宋玉珍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是那時我唯一可以做的,這個世界知道宋玉珍計劃的可能隻有我一個人,如果我徹底消失了,那宋玉珍就不用擔心計劃外泄,從而一心一意實施計劃,這樣我便有機可乘了,還有一個理由,我無法確定如果我拒絕婚事或逃跑到別處,宋玉珍會不會殺人滅口,於是出於謹慎,我最終選擇了悄然無息的消失,連爸媽和妹妹都沒告訴。”
朵朵緊緊攥住拳頭,痛苦之色再也掩飾不住了,爸、媽、惜兒、琪琪,你們幸福就足夠了,這一切……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何遠拍了下朵朵的肩膀:“原來期間還有這麼個故事啊,那時你才二十二歲吧,能做出這種決定,真是不簡單啊。”
“別太誇我啦。”朵朵咯咯笑了笑,那對家留戀的感情再次被掩飾住了:“那時的我可是很真的,我的夢想就是做個無憂無慮的記者,嗬嗬,所以才收了齊韻瑩這個徒弟,好了,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準備了幾,我便坐飛機去了北京,宋玉珍的人脈很廣,可以是神通廣大吧,我知道她很快就能查到我在北京的動向,所以在那之前,我自編自導了一場凶殺案,被害人是我,凶手也是我,隻不過最終的屍體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我用她當了我的替身,瞞過海,隨後,無名屍體很快便被火化了,我在消除了一切證據後,宋玉珍的眼線才尋著我故意留下的線索,得到了我已死的消息。”
何遠心下苦笑,以朵朵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毫無痕跡地消失,看來邢偉查到的訊息都是朵朵故意留下的線索。
“所以從那時起,莫曼雲便死了,誕生而出的是兩個人,黑傘女人夜嵐,和記者朵朵,我過了,我對記者這一行很有興趣,壓抑了二十年的我在解放負擔後,連性格都變了,咯咯,隨心所欲幹自己想幹的事兒,嘿,真的很有意思,就這樣,我和你在不久的日子後,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