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節 鋒矢(五)
“鐵錘1,這裏是銳士3,彈幕徐進掩護。”肩抵著突擊步槍的錢鵬飛沙啞著嗓子喊道。
一排炮彈轉眼之間呼嘯而下,-哐哐哐-地在遠處的‘越人陣’進攻鋒線中炸開,轟然而起的火光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同時騰放而開,緊接著又是一排炮彈落在稍稍更遠點的地方。
炮兵的彈幕掩護開始了,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越人陣’第8師-第23步兵團的反擊攻勢立馬變得混亂不堪,不斷騰起的火光翻滾著,肆虐著,在飄渺的濃煙映紅天幕。
“上,壓上去。”據槍站起來的錢鵬飛衝著身側的散兵線揚了揚拳頭,幾輛WZ0001型8×8輪式步兵戰車轟鳴著衝上前去,30毫米機炮-咯咯咯-的猛烈掃射著,掩護著貓身而行的機動步兵們。不時地,遠處傳出一聲又一聲巨大的爆炸。那是空軍在對一些目標進行精確打擊。
一陣雷鳴樣的嘶吼聲從頭頂傳來,錢鵬飛不由得抬起頭來,隻見兩架‘殲-11’戰鬥機低空急掠而過,匆匆消失在黎明前的夜幕之中,遠處又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更多的‘武直-10’攻擊直升機在‘直-11’偵搜直升機的支援下,從身後的夜幕中爬升出來,接連不斷飛射而出的反坦克導彈開始依次對‘越人陣’的裝甲車輛進行點名。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戰車轟然解體的金屬破碎聲交織而響。而摻雜在其中的是那瘮人的慘叫聲。
連續的炮火掩護性轟擊將‘越人陣’倉猝建立著的防線又一次炸得七零八落,那滾翻著升騰而起的煙雲似乎在咧嘴而笑,用那抹輕蔑的嘲諷笑意在盡情抒發著自己得意洋洋的心態,更多的炮彈從高空之中劃落,爭先恐後的在地麵上綻放出譏諷而又致命的笑意。
空氣那股子濃濃的硝煙氣息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壓抑在心頭的沉重使得每一個廝殺在戰場上的人都覺得越發的呼吸急促。那一聲又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就如同是鐵錘樣惡狠狠的砸在人們的心頭,讓本就因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而口幹舌燥的士兵們更加顯得緊張不已。
‘越人陣’第22、23步兵團的幾次反突擊都在嚴密的火網之前頹退了下去,如果不是那一輛輛依舊還在燃燒著的戰車殘骸以及那遍地的屍首作證,似乎沒有人會想到在中國軍隊的進攻下已是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越人陣’第8師還會發起反突擊。
事實證明,這種飛蛾撲火樣的反突擊就跟二戰中日本軍隊的自殺式衝鋒沒有什麼差別,處於弱勢的軍隊如果沒有有效的地形以及合理的部署,任何不切實際的反突擊都隻是一種自殺式的攻擊罷了。畢竟在對方優勢的火力殺戮之下,得不到充分火力支持的部隊,隻會是別人的活靶子。空地一體化的聯合作戰模式,從炮兵到陸航再到空軍的多重火力支持已經使得戰場更多的時候是像一個絞肉機樣的殺戮場,一個吞噬著生命和血肉的修羅場罷了。
“銳士2,這裏是銳士3,我們在你的左翼,請給予裝甲掩護。”由於偵察營的裝甲力量實在太過於有限,為了以最大的突擊力量插入到‘越人陣’第8師的防禦縱深,錢鵬飛不得不呼叫輕裝甲營在右翼位置上給予裝甲突擊支持,以增加右翼上的突擊力量。
255團在左翼的攻擊,偵察營在中間,輕裝甲營如同斜刺過來的一把利刃樣從右翼突入過來。這樣一來,以偵察營為軸心,255團在左,輕裝甲營在右,整個攻擊鋒線便如同一台合攏的鍘刀樣,將‘越人陣’第8師第22、23步兵團這伸出的拳頭-哢然-鍘落。
空軍、陸航以及炮兵的聯合火力支援,不用太去關注接下來的事情,身處在85師師部的近衛集團軍司令員-賀平少將也知道突出部的這個釘子全是鍥入進去了。雖然這個突出部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也許會麵臨著三麵受敵的局麵,但隻要炮兵和空中支援跟的上去,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問題。而且隻要海軍陸戰隊第1旅在峴港展開登陸,那麼,這個突出部的作用也就不在於防守了,而是突破‘越人陣’8號公路防線的切入口。整線鋪開的部隊可以在那個時候迅速從這個切入口灌入,集團軍展開如線樣的陣型可以立即化作鋒矢之型,直切而入。
倒是蕭揚那個小子那裏……賀平將軍掃了一眼正專注盯著顯控平台的劉天年大校,獨自思附著。蕭揚這個狗東西,屬於那種‘一天不敲打、就能上房揭瓦’的主兒,雖然劉天年是85師的軍事主官,可說到底,蕭揚這種惹禍的主兒,總得有人能夠約束著吧。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盡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揚做的並不算是什麼過錯,但好歹你一個團主官所作出的作戰方案應該向上級指揮機構通報一下吧。雖然對於這件事,賀平將軍一直是笑而不語,並沒有說些什麼,但作為中國陸軍最為精銳的集團軍司令員,賀平同樣不能容忍諸如日本人那樣的‘下克上’事件在自己麾下的作戰單位內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