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節 災劫(上)(1 / 2)

第三十一章節 災劫(上)

作為巴基斯坦-西北邊境省的首府,白沙瓦這座在古梵文裏是‘百花之城’意思的古老城市永遠都是那樣的充滿著曆史所留下的滄桑感,靜靜流淌著的巴拉河在城外穿過,來自遙遠的印度洋的暖濕氣流使得這座古城永遠都是那樣的花果繁茂,滿是繁華之色。

“平衡總是需要代價的!”站在窗前的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ISI)-聯合情報/北方局(JIN)-行動負責人-阿卜杜勒-阿米德笑著對身後忐忑不安的阿基米說到。“既然這個世界存在有太多的不平衡,那麼我們就必須通過一切的手段來維持這種力量的平衡。”

阿基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並不明白什麼是‘平衡主義’,他更不知道其實這個詞語來源於那些他最為痛恨的異教徒-那些身處在喀布爾、坎大哈的英國人。

“無論是誰或者是任何力量,隻要打破了這種平衡,那麼世界所擁有的秩序便會隨之而崩潰,而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則需要無數人的生命和鮮血來作為代價。”似乎並沒有發現阿基米的懵懵懂懂,阿卜杜勒-阿米德依然是笑著摩挲著下巴處的胡須,侃侃而談著。

稍遠處的角落邊,如同幽靈樣隱在幽暗的光線的身影其實更吸引阿基米的注意,對於阿基米來說,那個東方人遠要比絡腮胡侃談著的什麼‘平衡’要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似乎覺察到阿基米投來的目光,翻看著《古蘭經》的納蘭平初微微的揚起嘴角,露出一絲轉瞬便逝的笑容。盡管駐阿歐洲軍團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幾乎讓整個阿富汗翻了個底朝天,並且剿滅了大大小小十餘支抵抗武裝力量,但對於阿富汗的形勢,納蘭卻沒有絲毫的擔心。而且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納蘭布下了整盤棋局上最為重要的一步‘殺機’。

“成為為王,敗者為寇。”對於阿卜杜勒-阿米德對那個年輕人的淳淳教導,納蘭感到很是不屑。畢竟教育從來是因人而異的。和一個幾乎沒有什麼文化的塔吉克族人去大談什麼‘平衡主義’簡直就是高談闊論、沒有實質。也許告訴這些淳樸的阿富汗人最為簡單的一個道理便可以了-“要麼趕走異教徒,要麼繼續任由那些異教徒主宰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但對於阿米德的這些教導工作,納蘭從來都並不去過問。因為在納蘭的思維之中,任何的一切都不過是中亞這盤對弈棋局上的一步落子而已。更何況,納蘭很少直接去和別人交談。

越南的局勢決定了中亞這局對弈,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來,一連串的戰事發展更是讓納蘭意識到自己在這裏所需要承受的壓力越來越是重大了。牽製住歐洲的力量,使得中亞的歐洲軍團無法直接或間接的對中南半島的戰局產生影響,為中央的南方用兵贏得足夠的時間,並直至最終使得共和國在東南亞-南亞-中亞這一條線上,構築起連成一片的緩衝地帶。

納蘭平初並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但越來越是複雜的形勢也是曾經使得這位總參情報部門的‘密工少傑’在一段時間內,眉頭緊鎖。特別是在印度軍隊在印巴邊境剛剛集結重兵的那段時間內,納蘭更是一度滿麵陰雲。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納蘭在打破僵局的方式上,最終選擇了現在這樣一鍾幾近殘酷無情的手段-嫁禍於人,犧牲千百條無辜的生命。

“秘密戰線不需要什麼仁慈與人道,生命在某種意義上隻不過是一個符號吧了。”很多時候納蘭平初總是這樣來告訴自己。與攻城掠地的正規軍隊不同,那種針對著平民的殺戮是一種可恥而又極其讓人不齒、玷汙軍人榮譽的行為。可是密工戰線上卻是不同,或者用‘功成萬骨枯白’來形容卻是再正確不過了。選擇了這條道路,也就沒有人還會在意什麼。

永遠不會名留青史,永遠不會光明正大的站在萬人矚目的授勳台上,甚至是死去了都不會獲得一個‘烈士’的稱號,這一輩子注定了是生活在陰暗之中,密工永遠便是這樣默默無聞。既然連自己的生活都已然不在乎了,那麼還會有誰會去在意為了達成目的而選擇的手段呢。

死亡或者對於普通的無辜者來說是極其殘忍的,但又有多少人願意去毫無理由的選擇殘殺這種手段呢。納蘭同樣不願意,他從來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除非是迫不得已。在阿米德這些情報同行們看來,納蘭不僅僅擁有著東方人的儒雅,而且更多的時候更像是紳士。

‘聯邦直轄部落地區’這個名詞已經不止一次的在納蘭平初的喉嚨深處打滾了。

奧拉克紮伊、巴焦爾、本努、古勒姆、北瓦濟裏斯坦、開伯爾、南瓦濟裏斯坦、德拉伊斯梅爾可汗、科哈特,這些已經和己方達成盟友關係的部落區,需要一定的手段來鞏固與其的盟友關係,胡蘿卜與大棒的政策對於這些貪婪的部落長老來說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