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裁縫鋪出來以後,方圓來到街上,先去了附近的一家鐵匠鋪,他要買一口鐵鍋。
還好的是,買鍋並不需要票,這也讓方圓鬆了一口氣,要不然他連鍋都買不到。
除了鍋,方圓還要買一把菜刀,這個是廚房必不可少的東西。
另外還要買一把斧頭,方圓準備用來劈柴,馬上就要進入冬了,需要準備很多的柴火。
最後方圓又買一把瓦刀,他準備在菜窖的上方蓋一間房,確切的是用來掩飾菜窖入口。
這個年代的冬,可是經常下大雪的,到了冬,很可能一個冬季都有雪,如果沒有個掩飾,很容易就會被別人發現。
一把菜刀,一把斧頭,另外加一把瓦刀,一共花了方圓一塊兩毛錢,菜刀是五毛,斧頭四毛五,瓦刀兩毛五。
然後又花了兩毛錢在鐵匠鋪旁邊的店裏買了一個竹籃,把這些東西放進去。
買完這些以後,方圓又去買了碗、筷子、在路過一家副食店的時候,看到裏麵賣的點心,方圓吞了吞口水,快步離開了。
沒辦法,他沒有點心票,而且買點心必須要用票,要不然多少錢都不賣給你。
現在是六零年,最貴的就是糧食,不過這個方圓現在並不知道,因為他還沒有買過糧食。
現在是六零年,也是三年困難時期最嚴重的一年,至於三年困難時期是怎麼來的,很多人是災,其實真正的法應該是人禍。
白了還是因為浮誇風,最後導致農民隻留下很少的糧食,甚至不留糧食,把糧食都交了公糧。
這導致了最後連種糧都沒有,剛好這個時候,國家在還老毛子的賬,糧食也都運給老毛子了。
當時的浮誇風真的太嚴重了,什麼三年超英,五年趕美,大家也都不幹活了,吹噓自己家地裏打了多少糧食。
你一畝地打一千斤,他就敢兩千斤,弄到最後,甚至出現畝產幾萬斤。
而真正的,不要畝產幾萬斤,幾百斤都困難,一直到多少年以後,化肥普及以後,畝產才七八百斤而已。
後世的吃棉花、啃樹皮,來到這個年代以後方圓才發現是真的,特別是他接收了這副身體的記憶以後,就更清楚了。
當然了,這的是農村,城市裏要好很多,因為城市裏是吃商品糧,每個人每個月都有定量。
當然,這個定量也不多,不過絕對餓不死人,而且吃完了定量還可以用糧票去購買。
方圓手裏倒是有糧票,但是他現在不缺糧食,所以也不會去買,但有一樣東西他缺,那就是油。
方圓有油票啊!而且有七斤,不過他這次出來就帶了半斤,這倒不是他不舍得買,而是不敢。
七斤油票,那可是很多了,很多家庭兩三年都沒有這麼多的量,他怎麼敢一下子拿出來那麼多,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阿姨,您好!我買油。”來到一家供銷社,方圓對售貨員。
讓他一個四十來歲的人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阿姨,實話還真是為難他了,可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隻有八歲呢。
“買油?”售貨員愣了一下,看著方圓。
方圓還能不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從兜裏把油票拿出去,遞給售貨員。
售貨員接過去看了一眼,是半斤的油票,驚訝的看著方圓道:“你等一下,我給你拿。”
除了全國糧票,別的票都是屬於地方,比如帝都,所有的票據,全部是帝都各個局印發的。
比如副食品,全部都是帝都副食品商業局印製,糧油,是糧食局印製,還有布票、商品什麼的,是物資局印製。
因為這個時候,全部是計劃經濟,生產出來多少東西,就印出來多少票,當然,這個票和錢是一樣的,最後還是回到印製單位。
再生產出來的時候,就不需要去印製了,把收回來的票再發出去就行了。
很快售貨員拿著一個瓶出來,是那種裝半斤的吊瓶,就是醫院給病人輸水的那種瓶子。
因為這種瓶子有一個膠皮蓋,蓋上以後特別嚴實,絕對不會撒了,這可是油啊!撒一點都讓人心疼。
“多少錢?”把油接過來,方圓問。
“三毛。”
方圓連忙從兜裏拿出三毛錢遞過去,他這次出來帶的全部都是毛票,沒有敢拿大票。
沒辦法,來到這個時候,就是要處處心,因為一個不心,很可能就會萬劫不複,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買完油以後,方圓抬頭看了一樣太陽的位置,還早,就準備在街上轉轉。
城裏可不像清河,街道上連個人都沒有,這裏很熱鬧,副食店門口一直排著長隊,都是等著買副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