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見如初一麵,可是……”
安爺胸口窒悶得很,慌忙的扶住沙發一角。
慢慢的,他將手指緊緊的蜷成拳。
骨節處,隱隱泛著白。
他滿臉的滄桑與悲涼,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才又說。
“可是,我知道衛國立就是屬狗的,鼻子靈得很,我要是去見如初就是害了她。我答應你……這就起身回國。”
“安叔!”
對麵的安子奕緊緊皺著眉。
他竟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要怎樣安慰呢?
無論說什麼,安叔和如初之間都永遠無法相認。
安爺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子奕,你知道嗎?如果z國不是我的母國,我一定會讓人把漢金宮炸成平地。”
“我知道。”安子奕向來很敬佩他,“你是不想我們z國在國際上落伍。其實你有很多次機會,能夠暗殺衛國立。”
“殺他何其容易。可他不隻是我仇人,他更是z國的總統。”
“……”
“拋開個人恩怨不談,單從一個國家總統來講,我還是很佩服衛國立的。”
“安叔,你竟然佩服衛總統?”
“事實上,這二十多年他確實讓國家突飛猛進,如果不是這一點,我早把他殺了。”
“安叔,你雖然是安爺,可你終究是太善良了。”
“不,我這一輩子都與善良無緣了。”安爺苦笑,“我做了許許多多壞事,那些恐怖事件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知道,我沒有回頭路。”
“可沒人見過你的真麵目,你可以隨時金盆洗手。”
“談何容易?沒有我現在的身份做保護傘,衛國立早就把我殺了。”
安子奕一時接不上話。
安爺悲涼的笑了笑,“死很容易,活著,卻很難。”
安子奕理明白他的苦處。
安爺又說,“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總希望有一天如初能叫我一聲爸爸。”
“……”
“可我知道,這是奢望。”
“安叔!”
“嗯。”
“我們會替你好好照顧如初的。”
“子奕,謝謝你們。”
安爺輕輕的拍了拍安子奕的肩膀,又說。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一家還好好的,我多麼希望可以把如初嫁給你。”
“……”
“在我心目中,你是我女婿的第一人選,而且也是不二人選。”
“……”
“那個時域霆根本無法跟你相比。”
安子奕也抬起手來,落在他拍著他肩膀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安叔,別因為時域霆是衛國立的兒子,你就對他有偏見。他其實很疼如初。”
說起來,是多麼的可悲啊。
如果如初一家好好的,他安子奕就是如初的青梅竹馬。
他有一大把的機會追求如初。
現在和如初在一起的人,一定會是他。
可是多麼可悲。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
而是你的嶽父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隻能叫他叔叔。
“安叔,相信時域霆他會讓如初幸福的。”
“如果這小子膽敢對不起如初,我一定饒不了他。”
“相信他,他一定會對如初好的。如果他負了如初,我也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