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早已恢複的安如初躺在床,聽著外麵的動靜,有種想死的心。
她堅持從床爬起來,盡管頭重腳輕暈天暗地,還是開了門走出去。
她不信,她的時域霆真的這麼恨心。
“一楊,別跟他起爭執。”
她走過去,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抓著時域霆的襯衣扣子用力一撕,將他的扣子都撕落了,一顆一顆蹦蹦彈彈的調落在遠方。
時域霆揮開她的手,“發什麼神經?”
安如初撲去,掀開時域霆敞開的襯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胸口的子彈傷痕。
那是開過刀的子彈傷,較規整,兩道。
一道道,觸目驚心。
有這兩道子彈傷,安如初確定,他是時域霆,是她朝思暮想的時域霆,沒有錯,一定沒有錯。
可他是不記得他和她的甜蜜和恩愛,苦難與歡樂了。
滴點都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她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為了得到他的身體和他的人,不擇手段的爬了他的床。
是。
相親的那一天,她是跟他說過,她不想嫁,要他配合她製造出她逃跑的假象。
後來她確實也是暈暈沉沉誤打誤撞的端進了他的房間,了他的床,了他的人。
但那藥不是她下的。
他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難怪他現在看到她,是這麼的討厭她。
一如初見時,對她滿目冰冷和厭棄,高冷得仿佛是來自九天之,與她隔著銀河,隔著整個宇宙。
他不他。
她也還是她。
可他們的心,已經千裏之隔。
她不甘,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為什麼又突然讓他忘記了最美好的她。
“時域霆,我問你,你這處傷是怎麼來的?”安如初指著他胸口的子彈傷疤。
“我受的槍傷數不過來,沒必要跟你一一稟報。”他依舊冷漠不屑。
“時域霆,你記得這處傷是怎麼來的嗎?”
時域霆冷漠的目光有一絲不敢肯定,又有一絲茫然。
他還真的不記得,胸前的兩處子彈傷是怎麼來的了。
背後的傷,他倒是都記得。
那是他和淩一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敵我雙方的子彈都耗盡了,開展的肉博大戰,所受的刀傷。
但是胸前的兩顆子彈傷,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安如初看著他眼裏的閃爍不定,堅定道。
“時域霆,你記住。這兩顆子彈傷,是你在r國在黑鷹的島,單槍匹馬的來救我時,替我擋的兩槍。”
“……”
“兩槍都是替我擋的。”
“……”
“你還說,讓我別怕。算真的是死,你也不會讓我死在你前麵。”
“……”
“我知道,這些你都忘了。
“……”
“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很慶幸,她還擁有他和她的所有忘記。
哪怕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拒她千裏,對她厭之棄之的時域霆。
她依然沒有那麼的難過。
因為他是她最愛的時域霆。
哪怕他變得性格暴戾,變得對她再冷漠,對她再討厭,她都不會拋棄他。
她站在時域霆的麵前,想伸手去摸一摸他胸前的兩處槍傷。
時域霆也因為這兩處槍傷,因為她口的說法,有些許觸動。
不是憶起了往事。
隻是覺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