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霆從鉗子將溫在水裏的酒壺取了出來,又鉗著酒壺倒了兩杯酒。
這酒也不是什麼名酒,也就是林繼送的自釀的米酒。
但聞起來,那叫一個香濃。
溫過的酒,酒味更濃。
淩一楊倒是先端起一杯酒來。
等到時域霆提醒他小心燙嘴時,酒已入了淩一楊的喉。
燙得他那叫一個酸爽。
剛剛從冷冽的夜風中走來,淩一楊本就冷得哆嗦。
屋子裏暖氣,倒不如這酒來得暖和。
“好酒!”淩一楊嘖嘖的讚了讚,“在部隊裏,哪敢沾酒。”
“在y國的時候,你陪我們一路走來的嗎?”時域霆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你們?你是指你和如初?”
時域霆抿著唇。
淩一楊哼了哼聲,“當初我要跟你講你和如初的過去,是誰聽都不願聽一下的,現在想聽,求我。”
“少廢話。”時域霆陰沉著臉,“說。”
“好,你想聽,我就好好的跟你說道說道。”
淩一楊越說越有勁,一邊說,一邊喝著酒。
時域霆給他倒的酒他喝完了,又自己搶過酒壺自個倒著。
那米酒喝進去,真初不醉人,還有一股甜味。
可是後勁兒大呀。
時域霆越說越來勁兒了。
把那時候林繼和他開著戰鬥機去y國支援他,又遭遇了算計,又等來了如初,又見到了安爺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時域霆。
以及之後他們怎麼死裏逃生。
他們躲在廢棄的大樓裏,怎樣吃著罐頭,怎樣躲避槍戰。
還有他們去找秦老板請求支援,男扮女裝的如初帥了一個愛她的秦沫。
講了很多,很多。
講得是繪聲繪色。
時域霆一直聽著,不插一句話,不插一個字。
“你中槍昏迷不醒的時候啊……”淩一楊喝下去的酒,估計是後勁起來的,臉蛋醉得通紅,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如初她……”
嗝……
淩一楊打了個酒嗝,滿嘴都是酒氣。
“如初她說,要是你醒不過來,她也不活了。”
可能淩一楊是真的醉了吧。
林繼送過來的米酒,一共就三壇。
兩壇他都喝光了,雖然酒壇的體積並不大,也就三四百毫升。
但這酒的酒後勁真的很大。
“我跟你講呀,如初她太苦了,太苦……”淩一楊拿著杯子,醉趴在案幾上,還在嘀咕,“如初真的在苦了。”
“……”
“你說你,嗝……你說你什麼不忘,偏偏忘了你和如初最美好的,嗝……回憶。”
“……”
“你把你們的婚紗照也燒了,你說她有多苦。”
“……”
“我跟你講啊,嗝……”淩一楊閉著眼,雙臉通紅的趴在案幾上,整個人一個醉鬼,“……”
他要講什麼?
後麵再也沒有聲兒了。
這香濃的米酒,淩一楊也是沒辦法再繼續喝了。
倒是隻喝了幾口的時域霆,這會兒幹脆拿起酒壇,抱壇就喝。
其實酒壇也就隻有三四百毫升的容量,壇底還能直接跺掌心裏。
時域霆這一喝,也有些醉意了。
“要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就是個混蛋,混蛋。”
……
“可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