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她看著安子奕,“叫安先生確實不太合適,不如我叫你阿奕吧。”
阿奕?
聽起來親切了許多。
也許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就是從這一聲改口叫阿奕開始,而慢慢走近的。
“隨你,你叫著順口就好。”他這才鬆開她的手,“隻要你別叫安先生。”
“那個,阿奕。”田詩園叫著還是不太順口,“我先去給咱,爸媽買些見麵禮,我們三個小時後見吧。”
“見麵禮我都備好了。”安子奕說,“今天去見我爸媽,還有我妹妹。”
如馨換了電視台,不在京城。
他所說的那個妹妹,是指安如初。
說出妹妹兩個字的時候,安子奕心裏在一遍一遍的提示自己,以後她就隻能是自己的妹妹了。
“見麵禮你都幫我買好了?”
“嗯。”
“那多不好,是我去見咱,爸媽,讓你準備見麵禮會不會不太用心。我應該親自準備的。”
“爸媽不會知道是我買的。”
“可是……”
“走吧。先去吃午飯
“好啊。”田詩園笑了笑,“阿奕你隻有一個妹妹嗎?”
“兩個。”安子奕說,“一個在外地,一個在家。”
兩人一起往外走。
田詩園又問,“兩個妹妹叫什麼名字?”
“如馨,還有如初。如初是姐姐。”
說到安如初的名字,安子奕的胸口有些鈍痛。
田詩園沒有察覺到他內心裏的痛,但能看得出他邁步前行時,眉頭緊緊擰成結。
“真好,以後我也有妹妹了。”田詩園說,“我在我們家是獨生女。”
這時安子奕停下來,看著她。
“你的簡曆上沒有提到你的親人。爸媽都在京城嗎。今天見完我爸媽,明天我陪你去見嶽父嶽母。”
田詩園垂了頭,眼裏突然染上了一層霧氣。
“不在京城?”他問,她垂著頭,忍著不讓淚落下來,“我爸媽,都不在了。”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樣子,趕緊邁開大步走到他前麵,一步一步的往民政局外走出去。
一邊走,一邊假裝擄一擄額前的頭發,然後順勢擦一擦淚水。
她終究是不願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
等她收拾好情緒,再轉身時衝著他笑了笑。
“阿奕,以後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不是沒有別的親人,什麼姨媽姨父,伯伯嬸嬸,她都有。
但是許多年前他們家家道中落的時候,那些親人就不待見他們了。
他們家有錢的時候,個個都來巴結,落難了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招惹麻煩。
那樣的親人,也不算是什麼親人了。
二十五歲,就經曆了人世間許多聚散離合與起伏坎坷的她,也是真的累了。
田詩園現在嫁人的心境就是如此,可以沒有濃烈的愛情,但一定要有責任。
彼此在一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生活,有個照顧,互相關照。
就已經……足夠。
聽到她說,阿奕,以後人久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安子奕突然有些心疼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雙親已故。”
“沒事,是我沒告訴你。”她笑了笑,嫣然笑容中總帶著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