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拿到手,心裏才踏實。”她一指左臉上正在結疤的劃傷,“沒忘記吧?你女兒拿刀劃的。但凡你有點良心,就不會這麼對待我,不會凍結我的賬戶。爸爸去世的時候,你怎麼承諾的?”

薑正豪鐵青著臉吩咐司機,“開車。”

盡力減少存在感的司機立馬發動車子,開往機場。

一路沉默著到達機場,薑鶴正要下車時收到一條短信提醒,她沒看,開門下車。

在候機大廳找地方坐下,提前等在這裏的薑正豪的律師遞出文件。

薑鶴接過文件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伸手。

薑正豪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以為她要耍什麼花招。

律師一言不發遞上自己的筆。司機沉默地把手裏的手提箱放到薑鶴腳邊,和薑鶴先前拿的那個手提箱並排放在一起。

薑鶴看了一眼第二個手提箱,接過筆,抿唇在一式三份的財產轉讓文件、一式三份的棄權聲明文件上簽下名字。

薑正豪親眼看著她簽下文件,心裏終於踏實了,但麵上並不顯,“注意安全,到了來個電話,跟姥姥好好相處。”囑咐了這麼一句,遞出剛才那張卡,站起來帶著律師離開。

薑鶴嗤笑一聲,卡揣兜,拎著兩個手提箱就走。

司機拽著薑鶴的皮箱緊跟在後。

薑鶴沒心情跟寸步不離的司機周旋,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手上隻有一個手提箱,另一個手提箱不知去向。

司機並不多事,隻是盯緊薑鶴,盯著她過了安檢,確定她登機了,又等到飛機起飛,這才邊打電話複命,邊往外走。

得到消息的薑正豪去看薑鶴的微博,這才發現空蕩蕩的,她把過往的一切刪的一條不剩。他歎了口氣,越發覺得侄女和去世的大哥這對父女倆的性格太像了,眼裏揉不得沙子不說,氣性又大,還孩子氣。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梧桐市的鳳凰機場降落。

薑鶴取了皮箱走出機場,打車前往姥姥所住的芙蓉小區。

到了姥姥家樓下,她抬頭看了一眼四樓窗戶,先打了個電話。

“誰呀!”老太太慢悠悠的問。

“姥,是我,薑鶴。”

“下飛機啦。”

“嗯,在你們樓下。在家嗎?在家我這就上去。”

“你舅舅舅媽在上班,六點之後再來。”老太太說完,立刻摁掉了通話。

薑鶴抿緊嘴唇,呆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安頓好自己,她拎著手提箱從酒店出來,返回芙蓉小區,在小區商店買了幾樣水果,這才按響了姥家的門。

門開,矮胖的小老太太絮叨,“告訴你六點後過來了,怎麼就聽不懂話!明誌、王薔店裏正忙,哪有時間招待你?都是你二叔給慣的,慣的你不懂體諒別人,自私又自利,和你死去的媽一個樣,討人嫌……”

薑鶴心裏堵的厲害,水果放下,自己找沙發坐下,手提箱放在手邊。

絮叨個不停的老太太注意到手提箱,“裏頭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