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因為她突然多了一些記憶片斷。
乘霧而行,把破壞大山的十人弄昏,丟到他們的營地,沒收他們的物品。
乘霧而行,唱著古怪的牧歌召喚山中生靈,毀掉營地,把所有人丟出大山,東西沒收。
從一個女修士手中救下一大一小。
自從來到北墟峰,她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生自己也不清楚的變化。晚上隻要睡下,中途不會醒,睡的特別死。每天早晨醒來,總是一副打坐修煉的姿態。
她懷疑過,但從沒想過身體中住著兩個人。白天屬於她,晚上屬於另一個她。很明顯,她很菜,另一個她特別有本事。
今晚,另一個她到了極限,需要她接手剩下的事。所以,另一個她在天亮前喚醒她,交待任務。
情況已經弄清楚了,屋裏多出來的一大一小生命堪憂,她該做事了。
蠟燭的光太暗,她從沒收的物品中找到能用的探照燈照亮。
嬰兒已經睡著,但氣息微弱。她小心翼翼地扒掉衣服檢查,沒有外傷,小肚子很癟,體溫有點高。
幾個整理箱丟出來,手忙腳亂地一通扒拉,總算找到一罐沒開封的奶粉。雖然是成人奶粉,但能救急。幸虧晚上燒了一壺開水灌滿了保溫壺。她先把自己的水杯、小勺用開水燙涮兩次,這才衝泡了大半杯的奶粉出來。
奶粉晾涼的工夫,檢查大人的情況。她這才發現另一個她救下的原來是徐謹,特事辦的在編員工。
徐謹有沒有內傷她看不出來,外傷看著很重。胸口、後背、大腿,沒一個完好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還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最嚴重的傷口在左肩頭至後腰位置,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淋淋的皮肉外翻的口子,看著滲人。
薑鶴抖著手拿出手機,翻出特事辦的號碼撥出去,又按下免提鍵,再著急忙慌地把幾件柔軟的棉布衣服撕成條,抖著手往徐謹的傷口上纏。
嬰兒醒了,哭聲像小貓崽一樣弱。薑鶴聽的心驚膽戰的,害怕一個小生命在她麵前消逝。
急的正滿腦門的汗,特事辦的電話在打第三遍的時候終於打通了。
她慌亂地說,“救命啊!要死了,趕緊派人過來,我不管你們用飛的還是鑽地的,趕緊來個人,要死了,要死了。”
“……你好,這位女士。慢慢說,不要慌。”
“呼,冷靜,對,我要冷靜。呼,我是北墟峰薑鶴,剛在山裏撿到一個大人、一個小嬰兒。嬰兒在發燒,情況很不好。大人,大人是你們的人徐謹,我剛認出來。他要死了,傷的很重,氣息很弱。你,你們趕緊救人啊!”
“等等,徐謹受傷了?”
“用飛的還是什麼的,快點來人。啊!怎麼辦,血止不住。啊!啊!我搞不定,我不懂醫術。他要死了,怎麼辦?趕緊的啊,再磨蹭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