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把采蘑菇的視頻和幾背簍鮮蘑的照片發給包成，下午就接到了包成的電話。
“小鶴，縣城有幾家酒店對你的蘑菇很感興趣，想看看你的蘑菇，順便當麵談談。有時間嗎？有時間這就下山，我在山下等你。”
薑鶴正在附近割馬蓮，“大叔，這樣行不行？我把蘑菇送下山，你帶著蘑菇去談。不讓你白忙活，我給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要什麼提成？我就幫忙跑個腿。”
“挨家推銷，討價還價，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大叔要是同意，我這就把蘑菇送下山。至於百分之五的提成，我沒賣過山貨，不清楚會不會給低了。大叔覺得低，盡管說，咱們好商量。”
“小鶴，先不說提不提成的事，蘑菇送下來吧，我先去試試水。”
“行，我這就送下去。四背簍都要？”
“混一起了，還是分類裝的？”
“分類裝的。”
“賣肯定都能賣出去，價格不好說。都拿下來吧！”
薑鶴把鐮刀和割好的馬蓮收了，從牧群裏趕出來兩頭公牛，一路趕回山神廟。進屋拿上電源耗盡的充電寶，四個背簍的蘑菇拿出來，背簍兩兩一對搭配著馱到公牛的背上，吆喝一聲，下山。
包成開著他半新不舊的皮卡，在布鎮把客人和客人的貨放下，立馬趕往葛家村。他到葛老漢家喝了口水，拿上葛老漢送他的一籃子黃瓜、豆角和西紅柿，“大叔，小鶴賣蘑菇的事千萬別往外說。”
葛老漢磕打著煙鬥，“大叔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山是小鶴的，不能讓村人湧進山裏滿山找山貨。”
“成，那我走了。”包成拽開車門坐進去。
“等會兒。”葛老漢走進倉房，拿了一個嶄新的柳條方框和兩個嶄新的竹筐出來，往皮卡車鬥裏一放，“給小鶴捎上。有時間你也上山拜拜山神，很靈驗的。”
“葛大叔，我不信這個。”
“信不信的，拜一拜也沒什麼損失。大壯上午來電話了，醫生說他恢複的特別好，過幾天就讓出院。”
“啊？”包成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對，立馬補救，“這是喜事，恭喜大叔了。等大壯出院了，大叔得請客。”
“請，請。走吧，別讓小鶴久等。”葛老漢高興地催他。
包成開車走了，越想越不對，戴上耳機給媳婦打電話，“前天讓你去省城醫院看葛大壯，你去了沒有？”
“去了，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兩天沒著家了，兒子老惦記你在外邊吃不好。”
“今天回縣城辦事，晚上能回家吃飯。大壯怎麼樣了？”
“我跟你說，大壯跟吃了靈丹妙藥一樣，病好了七七八八，醫生都意外。醫生說他的情況特別好，下周就能出院了。”
“不能吧！他病的挺重，一直瞞著葛大叔不讓知道。醫生也說了，手術也就能讓他多活幾個月。”
“要不怎麼說像吃了靈丹妙藥呢！大壯媳婦也變了，跟我說了半天山神保佑。以前她可不這樣，誰跟她說神神鬼鬼的，她跟誰翻臉。”
“真好了啊？”
“好了，好了。你不老去那邊嘛，不行哪天也上山拜拜？”
“別聽風就是雨。先掛了，記得晚飯做我的份兒。”
包成在山下等了不過十幾分鍾，薑鶴趕著馱貨的公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