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從亂石堆後轉出來,一臉從容地走向薑鶴,“看你挺忙,我在這邊等了你一會兒。”一舉左手的茶杯,“順便喝了杯熱茶。”

薑鶴看他打扮的跟登雪山的遊客一樣,“路過?”

“對。”他把杯底涼掉的茶水倒了,“這個位置,不是通向山神廟的入口,這些人怎麼惹你了?”

“說來話長。”

“既然有緣遇上了,我決定去你那兒蹭頓飯,批準嗎?”

“走吧!”薑鶴抓住他胳膊,帶他穿過護山大陣,立刻鬆開他胳膊,不緊不慢地在前頭帶路。

徐謹把茶杯丟回儲物袋裏,大步追上去,和薑鶴並肩走,“我看到符師薑家的幾個小輩從這邊離開,她們來做什麼?”

薑鶴提起她們就有點煩,因此長話短說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順便告訴他,“我有考慮過狠狠揍她們一頓,可一想到手裏拿著薑家長老的《基礎術法筆記》和火靈石,總覺得欠了薑家一次。”

徐謹不懂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你是這麼想的?”

“對啊,拿人手短。我不是好人,可也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薑家長老的東西還回去了,還意思意思性地讓那倆膽大妄為的女生賠了我一點零花錢。兩清了,我以後不再欠薑家什麼。再發生類似的事,我絕不手軟。”

徐謹眼中的笑意沒了,“你是怎麼和薑長老聯係上的?”

薑鶴回想自己當時的做法,有點不好意思。可做都做了,也沒什麼隱瞞的,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徐謹若有所思地說,“薑小五口中的大長老就是薑原宗師。”

薑鶴說還,薑原還好意思地要回去了。這是欺負薑鶴不知內情,還是不把他們特事辦放眼裏?薑鶴要還,也應該是還給特事辦,絕對不應該是薑原。他含糊不清地吐出三個字,“老狐狸!”

薑鶴自然是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下次有人再犯到你手上,盡管揍。你的處理方式太溫和了,不是玄界風格。”

“玄界什麼風格?”

“涉及大是大非的時候,隻要你占理,打死打殘特事辦都不會判你有罪。”

“……那,那倒不至於。”薑鶴覺得這樣走太慢,再次抓住他胳膊,轉瞬回到山神廟。

山神廟裏靜悄悄的,薑鶴先去山神殿看了一眼。霍東籬跪在山神石像前,專心守著供桌上的困靈燈。

薑鶴悄悄退出來,沒注意徐謹突來的安靜,過去推開灶房門後,回頭小聲叫他,“不是要蹭飯?趕緊過來。”

徐謹聽了,小心關住山神殿的門,過來灶房這邊。

薑鶴聞著灶房內淡淡的食物香氣,伸手摸大鍋的蓋子,果然是溫熱的。她打開鍋蓋,看到屜上坐著三個盤子、兩個湯盆,而且盤子和湯盆上都扣著大盤子。這樣做,是為了最大程度地為食物保溫。

薑鶴,“有現成飯菜,不用我現做。”

她和徐謹先後洗了手,一個端飯菜上桌,一個負責放碗。三菜一湯配上一湯盆的蒸餃,兩人差不多吃了半飽。

“要不要再煮點餛飩吃?”薑鶴問道。

徐謹一指空掉的湯盆,“連湯帶餛飩,給我來這樣一份。”

薑鶴考慮到手邊的食材,“紫菜蝦仁湯,雞絲野菜湯,你要哪個?”

徐謹對食物的選擇困難症發作,猶豫一小會兒,“要不,每樣來一碗?要大碗。”

“可以。你先生火,我去拿餛飩。”

徐謹做飯不行,土灶燒火倒是很拿手。

半個小時後,熱騰騰的兩鍋餛飩出鍋。紫菜蝦仁湯的餛飩在爐子上煮了一鍋。雞絲野菜湯的餛飩在大鐵鍋裏煮了大半鍋。

徐謹是很能吃,可也吃不下這麼多的餛飩。他盛了一大碗紫菜蝦仁湯的端向桌子,“剩下的怎麼辦?”

薑鶴取了三個大碗,一字排開擺到灶台上,一碗一碗的盛雞絲野菜湯的餛飩,“放心,不會剩。”

徐謹剛想說怎麼可能,門開,阿白背著山精進來了,後邊還有阿雪五隻。

徐謹,“……”,確實沒剩的可能。

阿雪第一時間叼出自己的食盆,等待投喂。

山精和阿白也拿出專屬於自己的餐具,等著吃加餐。

薑鶴先後給山精和阿白端了一大碗餛飩,最後一碗給自己。再拿了兩個幹淨湯盆出來,每樣餛飩盛出一湯盆端到桌上。兩個鍋裏剩的餛飩和湯,全部盛給了阿雪五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