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作為老板的薑鶴被優待,一直躺在駕駛室裏設置在上層的狹窄的床上。孫強和劉燾輪流開車,一路上一直有話聊。

躺在上層的薑鶴很安靜,並不是睡著了,而且一直在打字發消息。

閑雲野鶴:你們下機了?到首都了?

明日大將:別提了,煩死了。本來已經說動奶奶了,買的今天下午兩點的機票。上午二姑來電話,非說今天出門不吉利,讓我們改乘明天的飛機。

閑雲野鶴:意思是,你們現在還在桐城的家?

明日大將:對。

明日大將:我奶拿二姑的話當聖旨,讓我爸改簽明天的機票。我爸不願意,我奶就說心髒疼。我爸當場敗退,要改簽。

閑雲野鶴:【暴怒表情】

明日大將:放心,誰也去不成了【呲牙表情】

閑雲野鶴:什麼意思?

明日大將:我來氣,說愛誰去誰去,憑什麼二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稀罕去首都過年。我奶罵我,我就離家出走了【嘚瑟表情】

明日大將:我在你的別墅,打遊戲、吃外賣、囤了夠吃到正月十五的零食、速食、水果、果汁和水。沒人嘮叨,沒人管,超瀟灑的。

閑雲野鶴:別讓舅舅舅媽擔心。

明日大將:又不是真的離家出走,我就是想讓首都之行泡湯。我爸我媽知道我的去處,就是在奶奶麵前假裝不知道。

閑雲野鶴:小心點,別鬧大了。

明日大將:知道,我有分寸。姐,你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唄,人多熱鬧。

閑雲野鶴:馬上就要大雪封路了,我這邊走不開,你也別想著過來找我,給我老實在家呆著。就這樣,我要忙了。

高誠打了幾個字,又刪掉了。手機丟一邊,他又沉迷遊戲去了。

薑鶴退出和高誠的聊天界麵,點開徐謹的號。

謹:老板把我們所有人的年假取消了,把我們分到各地維護秩序,為期十天。

謹:我負責你那片兒,決定在你那兒蹭飯十天。

謹:不在?

薑鶴看到他的留言,想了想,回消息。

閑雲野鶴:從哪天開始?

徐謹那邊回的很快。

謹:臘月二十九到正月初八。我看到你新收的長工了。他和他的兩個朋友正在吵架,幾次提到你的名字。

謹:吵架結束,不歡而散。你的長工正在買去往你們縣城的火車票。

閑雲野鶴:你認識安虎?

謹:看著麵熟,叫不上名字。指點過他一次劍法。

謹:名字裏好像確實帶個虎字。

閑雲野鶴:他人品怎麼樣?他說他是玄鳴大學去年的畢業生。

謹:看著精明,實際上一根筋,對朋友沒有防備心,被人耍了隻會揮拳頭還擊的愣頭青。你要相信你收長工的眼光。

閑雲野鶴:明天上午九點以後聯係我,那時候我應該下山了。

謹:好。

薑鶴想了想,手指在葛老漢的號碼上虛點幾下,劃走。翻了個身,麵向內側,不停地查資料,還在某知名論壇發了一則懸賞問題帖。

發貼人:雙眼皮君。

發貼內容:假如寒潮來襲,氣溫直逼零下五十度。在突來的極端天氣中,我要怎麼保命?怎麼才能活下去?不想凍死,應該注意哪些問題?

發完簡短的內容,再花錢把這個帖子頂成熱門帖子。

車停了下來。孫強以為她睡著了,喊道,“大師,我們到了。”

薑鶴打完最後一個字,答應一聲,翻身從上層跳下來。

劉燾站在車下,看著薑鶴頭也不回地走遠,不解地問孫強,“她就這麼走回去?”

“不知道。”孫強提上自己采購的年貨,“等我一會兒,我叫人回來搬菜。”

薑鶴回到山神廟,人顯得特別安靜。

霍東籬除了做飯,其他時間長在了山神殿。他整個人的心神都在困靈燈中一天比一天有起色的白青梅身上,沒注意到薑鶴的異常。

山精和阿白注意到了,可是沒多少和人相處的經驗,隻當薑鶴是單純地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