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桐握著電話,感受著電波那頭每一縷沉重的呼吸,她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神傷隻是她與顧衍也隻能剩下這些了。
“把一切都放下吧,本來也就是你我之間的事不必牽扯太多。”蘇桐低聲說著聲音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好,我答應你。”顧衍痛苦的說著。
他恨林哲那夜做下的事,蘇桐她曾經辯解過自己並不知情,可是當時他怒火攻心氣到極點失去理智逼迫蘇桐捐出了那顆腎。
“不要再糾結過去我不會再恨你也不再怪了,當時你也為我做許多事情,雖然南葉君因為你才想方設法去害我媽媽,但昨天他跟我說過一句話讓我豁然開朗,冠他之姓站在他的肩上看這個世界……”
她的聲音在夜裏幽靜安寧,再也沒能往日的委屈不滿還有痛苦。
蘇桐在這一刻真的是平靜的,如果不是經曆過這些事情也不可能遇見韓初年。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在韓初年的身邊時總會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或許就是最好的吧。
那些安全感從來都沒有人給過她,顧衍帶來的哪怕有著如同過山車般的心跳刺激但是永遠都將她陷入危險之中,林哲溫潤如水卻無法帶給她足夠的安全甚至還傷害了她。
唯有韓初年能給她真實的安全感,她飄泊半生寄人籬下需要這樣腳踏實地的感覺。
“你確定要嗎?韓初年給你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嗎?蘇桐你根本不知道你要什麼……”
顧衍的聲音在空氣中撕裂開來,他感受不到蘇桐對韓初年的愛意有的隻是那種信任與依賴。
她並不愛韓初年這個信念一直支持著他到現在,可是不愛又如何?
哪怕蘇桐不愛韓初年,但是她也沒有愛上自己。
“嗯,明天我們就要去登記了。”蘇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顧衍說了這件事情,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孩。”在顧衍沉默的片刻之間,蘇桐說完最後一句就掛上了電話。
跟過去所有的人與事告別,冠他之姓與他攜手走完這一生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韓初年辦事的速度確實是快的,在第二天早上就找到了蘇漢聲。
他可不想讓這個猥瑣的男人來破壞這美好的一天,便讓人把他帶到了在雲江邊他的會館外麵。
“這麼早就要出去呀?”蘇桐站在餐廳裏,幫韓初年盛了一碗白粥。
她快步走過去扯著韓初年的袖子往餐廳裏走:“再急也不耽誤吃早餐的時間,你先把這碗吃了。”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管著我吃早餐。”韓初年笑著坐到了餐桌前,端起那碗蘇桐給他盛的粥優雅的吃了起來。
“不給管嗎?”蘇桐也坐了下來,夾了些小菜放到了韓初年的碟子上。
他有急事要去辦嗎?一大早的不吃早餐,這可不是好習慣。
以前媽媽再忙也會給她弄好早餐,她以前急著想要出門時媽媽就會扯著她把早餐吃了。
一想到這裏有些心酸的笑了笑,其實有人管著吃早餐是一件幸福的事。
“這輩子都歸你管了。”韓初年抬眸看著蘇桐,笑時如同星河映入眼底。
他得趕緊去讓蘇漢聲把戶口補辦好,這樣才能趕在江遠淮咽氣之前跟蘇桐進行婚姻注冊。
汽車一路開到他在雲江邊的會館,這裏幾乎都是在處理一些公事或者是幫派上的事情,所以從來不曾帶蘇桐來過。
他希望有生之年蘇桐都不必來這裏,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來做就好。
“女婿呀,你今天這麼急找我來是不是要商量婚禮上的事情?”
蘇漢聲一看到韓初年便諂媚的迎上去,笑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他一直可惜錯過了顧衍這座金山,卻不曾想蘇桐這個死丫頭還是很有本事的,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靠上另一座。
從小他便看得到蘇桐這樣的總是會走出暗巷的,她從小就與暗巷裏的那些孩子不一樣。
他心裏暗自竊喜著應該是要商量禮金的事情,韓家少爺出手肯定大方看來又能狠狠的賺一筆了。
“她並非你的女兒,婚禮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韓初年一看到蘇漢聲的這副嘴臉,便煩得想要將他一腳踹進雲江裏。
如果不是他欠了那麼多錢,蘇桐怎麼會到夜皇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戶口本上可清楚的寫著她與我是父女關係。”
蘇漢聲一聽韓初年這話的意思,好像是一分錢也不想花就要娶蘇桐嗎?
哪怕顧衍還不會這麼做,韓初年可真是小氣。
“你去把戶口本補辦給我,從前的事情我通通不追究了。”韓初年看著蘇漢聲醜陋的嘴臉不屑的說著。
邢九手上還有一大筆蘇漢聲的債,但現在邢九自然不會去討了,如果蘇漢聲老實的把這件事情辦好一切就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