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之後,張淺就開口問何東:“何翔今天怎麼樣了?”
“我剛下班回來,剛看了一眼,正在睡覺。”何東回了張淺一句,然後轉頭問身邊的孔燕豔,“燕豔,今天你跟何翔在一起,有沒有什麼不妥的?”
孔燕豔不自覺的看了戚悅一眼,才開口道:“今天幼兒園的陳老師打電話過來,說那個被何翔弄傷的學生,她的家長來討說法,我就帶著何翔去了……”
“你明知道何翔現在是什麼情況,幹嘛還把他帶出去!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何東不等孔燕豔把今天的事情說完,就焦急地質問孔燕豔。
孔燕豔撇撇嘴,不在意的說:“能出什麼事?我跟他呆一起,也不見你擔心我出事,他一個‘鬼上身’的,隻有他傷人的份,難道還能被別人傷了?”
“張天師已經讓嬰靈沉睡了,那個嬰靈就算想害人,也要清醒之後,你又沒有危險。何翔現在精神虛弱,需要休息,我讓你看著他,就是不想讓他到處亂跑浪費精力。你倒好,還帶他去幼兒園!”
何東對著孔燕豔一通埋怨。
孔燕豔原本就隱忍了不少怒火,現在何東竟然還為一個私生子埋怨自己,情緒一下子控製不住了,“噌”的就爆發了出來。
“我帶著他去怎麼了!他是鑲金還是鑲銀!連門都不能出!?”
孔燕豔大叫著站起身來,指著何東的鼻子罵。
“你想想這些日子,我幫他收拾的爛攤子還不夠嗎!?自從轉到牽牛花幼兒園,每個星期我都要被陳老師叫過去,不是被別的家長埋怨!就是被別的家長謾罵!就為了一個不是我親身的破小孩!我真是受夠了!!!”
孔燕豔越說越激動,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用力的丟到了地上,碎片往四周散開,差點濺到張淺的腳上。
“你在發什麼神經!”何東看到在外人麵前撒潑的孔燕豔,覺得很丟臉,皺著眉頭訓斥了一句。
孔燕豔聽到何東的訓斥,心中更氣憤了,又叉著腰罵道:“我發神經?要不是你,我自己一個不知過得有多瀟灑!何必幫你養個私生子?還裏外不是人!何翔現在這一切,不都是你害的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何東聽到孔燕豔把何翔私生子的身份,當著戚悅和張淺的麵說出來,頓時覺得又羞又惱,於是也站了起來,憤怒的瞪著孔燕豔。
“我說什麼?我難道說得不對嗎?你心疼了?”孔燕豔輕蔑地一笑,問道:“你說你把一個私生子弄回家,不就是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嗎?你真在意他?為什麼一弄回來就丟給我照顧?從小到大,你看過他幾眼?”
孔燕豔一連串的問話,問得何東有些傻眼。
何東把何翔接回家,確實是想讓何翔傳宗接代,因為孔燕豔這輩子也不可能生得出孩子。
但是何東以為,孔燕豔自己不能生,能有個孩子,心裏應該是高興的。兩人之間沒有感情,即使婚內出軌,孔燕豔也隻不過是感覺被打臉,心裏不爽才鬧了一陣。
而跟小三劃清界限,接何翔回來的時候,孔燕豔也是挺喜歡何翔的樣子,沒想到孔燕豔會有那麼多的不滿。
這就是,何東的自以為是。
何東認為自己與孔燕豔是商業上的聯姻,就算婚內出軌,甚至把私生子接回家也沒什麼。
事實上,孔燕豔確實不愛何東,也不在乎何東在婚內出軌,但是她很在意何東給自己沒臉。
何翔的存在,就是孔燕豔被丈夫打臉的證據,就像被燙傷之後留下的疤痕,雖然已經不痛了,但是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刺眼。
所以,即使孔燕豔並不愛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真心接受何翔的。
而一開始孔燕豔表現出來的,對何翔的喜歡,隻不過是因為聽了娘家人的勸說,知道兩人不可能輕易離婚,自己也不想把關係鬧僵,才裝作接受何翔的樣子。
在孔燕豔的心裏,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何翔了。
不緊沒有因為他是私生子而虐待他,還要什麼買什麼,隻是沒有花心思去教育而已。總好過何翔的親生父親何東,同在一個屋簷下,一個星期也沒跟兒子說過幾句話。
“我是很少陪何翔,那不是因為我工作忙嗎?你天天不是去找這個姐妹,就是找那個姐妹,隻知道花錢,讓你照顧孩子怎麼了!?”
何東回過神來之後,一邊為自我辯解,一邊指責孔燕豔的不是。
“嗬,不要說得那麼好聽!公司我也有股份,我隻是在用自己的錢而已!你那些所謂的花錢,難道不是花在你親生兒子身上?”
“何翔能花多少錢?還不是你花的!”
“你不要在這裏裝失憶!何翔前不久推倒的那個葉家的孩子,你花了多少錢才讓人家答應不追究?以為何翔轉學就什麼都沒發生過了!?”孔燕豔被何東的態度氣得直發抖,把何翔轉學的原因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