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淺很疑惑,他是長天門的弟子,年紀比較輕,不清楚周派內部的事情,不知道周明朗的存在也不算太奇怪。
但是逐出師門那麼大的一件事,肯定要在道教總會公布。
而且還是最珍惜弟子的周派,要與弟子斷絕關係,就算不是同一個門派,多少也會聽到一些風聲。
何況他的爺爺和周旺財那麼好,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呢?
柳陽心中的疑惑比張淺還要多。
他以前被周旺財當徒弟來培養,門派重要曆史事件,周旺財都跟他詳細的講過,就是擔心他以後被別人問起的時候,一問三不知,丟了自己的臉。
可是周明朗的這件事,周旺財連提都沒有提過。
柳陽一直以為,周旺財隻有周百川一個師兄。
戚悅對人界修道者的門派傳承,沒有太多的關注。
但是從擺渡人的記憶中,戚悅知道修道者收徒很嚴格,不是說收就收,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的。
修道者收徒,喝了徒弟的敬師茶之後,就是向天道認領了一份責任,從此跟徒弟結下一份因果。
今後徒弟的修道之路怎麼走,會關係到師傅的功德。
而徒弟在拜師時所許的誓言,也會受到天道的約束。
如果徒弟的心術不正,不僅會給自己的師傅和門派帶來災難,也有可能斷送自己的修道生涯。
所以很多修道者和修道門派,他們會有很多記名弟子,但是真正舉行敬茶儀式,成為親傳弟子的,都是經過慎重考慮才決定的。
聽周旺財的口氣,這個周明朗明顯就是他師傅的親傳弟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要被逐出師門,徹底斷絕因果。
周旺財看了看三人的表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關於白眼狼的故事,那麼多年來,連提起周明朗的名字都覺得氣憤,我當然也不會談論這件事,所以你們才不知道。”
張淺張口想要詢問,但是顧忌到自己不是周派的,打聽人家門派的事情不太好,便沒有出聲。
周旺財看出張淺的糾結,沉默了片刻才道:
“其實這件事,跟你們家有直接的關係,你們一家也是受害者。所以你的家人從來都不會提起,那是無法磨滅的傷痛。”
“跟我家有關!!!”張淺被周旺財的話驚呆了。
戚悅和柳陽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周旺財看了看驚訝的三人,又歎了一口氣,才下定決心,將那段封塵已久的往事說出來。
“其實,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他的名字才是叫張淺,而你原本叫張深。是後來你的父母,因為太思念你的弟弟,才會把你的名字改成張淺的。”
“我還有弟弟!!!”
張淺抓住周旺財的手,激動的問道:“那他現在在哪!?為什麼我爺爺和爸媽,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
張淺在腦中回憶,自己跟爺爺還有父母平常的交流,可是一點關於弟弟的隻言片語都沒有。
再想到周旺財說,周明朗被逐出師門的事情,跟他們一家有關係。
頓時就聯想到,可能是周明朗對自己的那個弟弟做了什麼,才會有那麼一個結果。
於是張淺又問道:“那個周明朗,他是不是對我弟弟做了什麼!?所以那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不知道弟弟的存在?難道他把我弟弟殺了!?”
如果因為弟弟去世,爺爺和父母傷心過度,還真的有可能對這件事決口不提。
周旺財覺得張淺的反應有點過,但是也明白他心中的震驚,所以沒有訓斥他的不敬,隻是輕輕地說道:“你弟弟的事情,確實跟周明朗有關。”
張淺聽到這句話,抓住周旺財的手猛地抓緊。
周旺財的手被抓得生疼,但還是繼續道:“你弟弟現在在哪裏,應該隻有你母親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沒有死。”
聽完周旺財的話,張淺的心才鬆了一些,抓住周旺財的手,也跟著鬆了鬆。
戚悅和柳陽看到這個情況,連忙上前扒開張淺的手,防止他繼續暴走。
周旺財和張淺都是心動期的修道者,雖然周旺財已經心動後期,比張淺的修為高一些。
但是張淺處於震怒的狀態,難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不小心傷了周旺財。
張淺被柳陽壓到沙發上,才漸漸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剛情緒失控了,這是他成為特別行動組的組長之後,就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對不起,我失控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張淺擔憂的看著周旺財,內疚的問道:“周老,你沒事吧?”
周旺財正伸著手,讓戚悅檢查手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