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那幾對夫妻的記載相對較多,可是從中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直到第七對夫妻的夢卜內容被巫師發現,當時的巫師才開始有意識的去解決,這每隔百年都要出現一次的悲劇。”
因為巫師的關注,那對夫妻的生活被監視起來,巫籍用一大段巫文記錄了他們婚後的生活,那猶如衰神附體一般的氣運,使那對夫妻與他們親戚朋友的生活都陷入災難。
直到某天,巫師感覺到一陣心悸,而那心悸的感覺在靠近那對夫妻的時候尤為明顯,巫師才用燃燒元壽的方式,替那對夫妻做了一場占卜。
卦象中的顯示很明確,這對夫妻的靈魂被煞氣綁定,結合在一起會影響自身乃至全族的氣運,隻有將兩者分隔開來,氣運才會有所好轉。
巫師也尋找組長和那對夫妻商討,最終決定讓他們和離。
戚悅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回想巫籍中的記載,“巫師使用聖物木鼓為這對夫妻消災的時候,男方胸前的圖騰有黑色的濃霧散出,那是由靈魂中清除取來的,隱藏於肉體中的煞氣。”
戚悅用手指沾了茶杯裏的茶水,在木桌上畫下一個圖騰,注入靈力使圖騰更清晰,原本淺淺的水痕帶上了銀色的光澤。
待眾人都看清之後,戚悅撤掉靈力,水痕漸漸消失,“這個圖騰是用巫文繪製的,意思是‘檳榔’。”
寬達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表情極為驚恐,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身上,我身上也有這個圖騰。”
眾人一怔,心中都有所猜測。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圖騰,寬達才會被檳榔妖盯上?
仿佛在印證大家的猜測,戚悅麵無表情的看著寬達的胸膛,“雖然巫籍中的記載不多,但是除了前兩個男主身上的圖騰不能確定之外,其他的人左胸都有這個圖騰。”
寬達腦海嗡嗡作響,一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圖騰會為他和家人帶來厄運,甚至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娶回家。
“那個,會不會搞錯啊?那檳榔妖為什麼要對付這個圖騰的擁有者?”柳陽將信將疑,“難道它是檳榔妖,別人就不能用‘檳榔’做圖騰了?”
“對啊!”阿山立即附和,“佤族人裏也不止寬達繪製這個圖騰吧?也沒見其他人有問題啊。”
“當然不會那麼兒戲。”戚悅看向克羅,“我想,關於這個圖騰的內情,鄉長應該不是完全不了解的吧?”
眾人的目光都轉到克羅身上,克羅的眼中閃過愧疚,在寬達忐忑不安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事實上,我也是在寬達出生之後,才想起巫師說過的話。一直以來,關於這個圖騰的事情都是由巫師記錄在巫籍中,最後一代巫師沒有將它整理進巫文書裏,我的巫文學得不好,寬達出事的時候才從巫籍中辨別出一些問題。”
“叔公,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寬達的聲音沙啞,想要知道答案,卻又有些排斥事實的真相,總覺得那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那個圖騰並不是你阿爸畫的,從你出生開始它便像胎記那樣存在著,如果我留心一些,或許你的人生不會那麼坎坷。”
克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開始講述一個,困擾了他們族人千年之久的詛咒。
千年之前,東郎鄉的佤族人在雲霧山定居,原住民並不太歡飲他們,族中的巫師便給族長獻了一計,那就是聯姻。
當時的佤族人口不多,族規又有規定同姓不婚,族長雖然不喜外族混淆血脈,但也沒有表現出排斥,於是族中的年輕人就在族長的默許下,跟原住民的年輕一代相交。
原住民是拉祜族,被稱為“獵虎的民族”,族人幾乎都以打獵為生,對於占領雲霧山的佤族人當然沒有好臉色。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族的語言有些相似,在佤族年輕人的有意接近下,兩族都學會了對方的語言。
年輕人相互結識,了解對方的生活,發覺大家的信仰都有共通之處,漸漸地就放下了防備的心理,他們的行為影響到家中的親人,族人也開始有來往。
兩族的人口不多,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爭奪地盤的戰鬥是不能開啟的,兩族的領頭人進行了一場談判。
在談判過後,兩族人達成協議,決定在不參合別族事物的前提下和平相處,共同享有東郎鄉的一切資源。
而原本由佤族巫師提出的聯姻提議,也得到了拉祜族的認可。
如果兩族人的聯係更密切,在分配資源的時候便會有所顧忌,不會因為一點分配不均而撕破臉,爭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