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猜測,這個‘水祖連’,可能隻是個代理村長。”
周旺財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繼續道:“我和柳陽在外麵轉悠了那麼久,並沒有發現哪個村民是修道者,邪修就算跟水氏一族合作,應該也不會將虛無秘法教授給月影村的每個村民。就算水氏一族也知道虛無秘法的存在,我相信每個人的資質也有所不同,不可能人人都能夠修習。”
“所以我認為,即便這裏真有修道者,也同樣有不能修道的普通村民,那水祖連可能隻是負責管理普通村民的村長,普通村民也隻知道村長是水祖連,而不是修道者水祖成。戚悅和張淺帶回來的消息,恰巧證明了我的猜測。”
周旺財說著,雙手抱胸看向三人,“月影村分為內存和外村,或許並不是那什麼與不與外人接觸的分歧。當然,我也不否認這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我覺得更重要的原因,應該是為了區分修道者和普通村民。”
“肯定是這樣!”柳陽一拍大腿,點頭附和道:“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內村和外村的界限那麼分明,兩方卻能和平共處。”
張淺的目光閃爍,邊揉著額角邊思索。
“你們的猜測都有道理,月影村應該就是水氏一族的駐地無疑。但我們還是缺少直接的證據,來證明邪修就在內村。那條發到柳叔手上的消息,有可能是邪修的陷阱,他們想讓特別行動組和水氏一族對上,他們好從中獲利。”
說著,張淺看了戚悅一眼,“剛剛我們都發現了,進入內村是很麻煩的,不僅要經過那些駐守的村民,還要有開門的‘鑰匙’,那些駐守的村民應該也是修道者,而且內村的人數不定,我們也不能硬闖。”
柳陽聽完之後,抱起雙手,鼓著一邊嘴巴沒有接話。
他們確實沒有證據,即便從前周明朗和水祖成合夥搶走張淺的弟弟,但也不能說明,邪修和水氏一族如今還有合作。
特別行動組的內亂,到目前為止隻能確定是邪修弄出來的,跟水氏一族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倏地,戚悅瞳孔猛地放大,腦中閃過某個念頭,“那些字輩排序具體是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柳陽連忙舉起手來回答:“我有問過那個老伯,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振宗幫世承先德祖武流芳’。小師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那個開大巴的司機叫做流金,加上姓氏的話,那就是水流金,恰巧附和字輩排行。而他能夠隨意進出內村,也能夠帶著外人進入內村,應該就是修道者無疑。”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戚悅繼續向張淺問道:“那個背叛你的心腹叫什麼名字?”
張淺一怔,然後皺著眉頭回答道:“他叫永武常,雖然中間的那個字也是‘武’,但他不姓‘水’啊?”
“在《說文》中提到,永,水長也。”
戚悅傾倒手旁的玻璃杯,涼白開從杯口緩緩地流出來,形成幾股曲曲折折的水流,構造成一個小篆的“永”字。
“周明朗受水祖成之托,兩人合作參與偷盜預言中那個孩子的事情,不管他們之間是否隻是交易,你們一家和整個長天門,甚至是在張棟梁領導的特別行動組,肯定都將他們視為眼中釘。”
張淺點點頭,同意戚悅的說法。
從前不知道,跟爺爺說開了之後他才明白,他們一家都沒有停止過尋找水氏一族的行為,對那用計搶走弟弟的水祖成,還有那劃了自己一匕首的周明朗,他們都是深惡痛絕的。
“在這種情況下,周明朗將勢力滲透到特別行動組,有可能是為了自保,也有可能是覬覦其中的權利,更可能是為了報複。”
戚悅伸出手指,將那個用水畫成的“永”字圈住,“一個側門參與的人都那麼忌憚,何況是將你弟弟搶走的水祖成?他難道就不怕你們家對水氏一族不利?”
戚悅在桌上點了點,“雖然你的母親不能違背契約,做出不利水氏一族的事情來,可是那也隻是限製了個人,並不是限製長天門或特別行動組。水祖成或許沒本事塞一個奸細進入長天門,但是塞進特別行動組卻很容易。”
戚悅收回手,指向張淺道:“而你的爺爺、父親,甚至你自己,更是他想要監視的對象,因為你們都是你弟弟的親人。”
聽完戚悅的分析,張淺的臉色已經漆黑一片。
“那個永武常,不,應該是水武常。聽爺爺說,他是自己要求加入特別行動組的,如果他當初不是在出任務的時候,以差點身隕的代價救了爸爸一命,也不會被爺爺看重,作為爸爸的心腹來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