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悅話頭一轉，突然問了應龍一句，讓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紛紛用眼神向應龍求解。
應龍與戚悅的視線對上，並沒有太驚訝的樣子，弄得眾人更為好奇。
然而應龍沒有立即解釋，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戚悅一眼，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指‘拜月’功法？”
戚悅一愣，然後搖搖頭道：“雖然我也有聽過‘拜月’功法，但我指的是‘拜月’口訣和拜月現象。”
應龍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而後變成了然。
“原來噴水池那裏竟然這種情況。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拜月’功法和口訣的？‘拜月’現象或許還能從行動上看出來，而‘拜月’功法和口訣對別族又沒有作用，知情的應該隻有妖修才對。”
“從前聽妖王說過。閻王與妖王有些……”戚悅歪了歪腦袋，斟酌了下言辭，“呃，有些交情，當時我有幸旁聽。”
事實上，閻王與妖王的來往，戚悅大多數都是從擺渡人的傳承中得知的，並非真的“聽”見。
閻王和妖王的關係似乎並不好，畢竟閻王每次與妖王相見的時候，都是一副恨不得弄死對方的樣子。
但是要說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吧，戚悅又覺得誇張一些。
閻王與妖王時常會跨界相見，當然，更多時候是傳訊交談，雖然許多內容戚悅都不得而知，但根據閻王偶爾透露出的信息來看，他對妖王還是很佩服的，言語中也透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意思。
而且還有一個證據，當初應龍被斬殺，妖王第一時間就跑到地府來尋找閻王幫助，雖說也有可能是因為閻王對靈魂這方麵更了解，可是這也足以證明妖王對閻王的信任，至少戚悅認為，換作自己肯定不會去找仇敵求助。
“什麼是‘拜月’啊？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柳陽見戚悅和應龍遲遲不解釋，忍不住開口問道。
戚悅與應龍又對視一眼，抬抬手，示意它來解釋。
應龍也不推遲，雖然“拜月”的事情妖修幾乎不外傳，可是妖王也沒說過一定要保密，畢竟就算別族知道了也使用不了。
上古時期，其餘五界與人界共用一片大陸，由於人族力量最弱，是以其他五族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天地規則的約束。
這種規則約束對生性殘暴的魔族最苛刻，其次就是種族結構最複雜的妖族。
妖族的妖修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具有生命氣息的動植物，這類動植物會自主吸收天地靈氣修煉，隻要生出靈智來，就能踏入妖修的行列；
第二類則是本體沒有生命氣息，卻因為種種機緣巧合生出靈智，而後開始有意識開啟修煉之路的妖修，這類運用死物作為軀殼，最後還能生出靈智的妖修，妖族承認它們的身份，同樣會賦予其族人應有的權利；
第三類妖修則是妖族倒黴的典範，這一類妖修都是修煉至化形期，卻因為各種原因沒能熬過化形雷劫，不得不回歸本體狀態，從頭開始修煉，甚至靈智都要從頭養起的失敗者。
上古時期妖修的數量眾多，然而化形失敗變成第三類妖修的數量則更多，而且這部分還有刨除那些被雷劫劈散靈智，不能繼續修煉的族人。
妖修並不明白，為何它們的修煉這麼困難，但它們隱感覺到，這是天道的規則在作怪，而妖王逆著規則演算，付出一番代價才知道原因，於是立即尋找解決辦法。
六界未分之時，除了較弱的人族之外，各族的生靈都喜歡到別界串門，那時各界的傳送陣發達，各族之間常常會挑起入侵或反入侵的戰爭，妖族的妖修多數都好鬥，妖王不能壓抑它們的天性，隻能從其他地方改變。
於是妖王召集族中幾位大妖，商量如何反抗規則的約束力量，加大新入門族人化形時的成功率，提升妖族的整體實力。
他們從規則約束的本質出發，創造出一種將規則約束力量減低的功法。這種功法有個特點，那就是修煉的時間，必須定在太陽下山之後，清晨太陽升起之前。
在夜晚月亮升起之後，運用創造出來的功法吸收天地靈氣，比平常隨意吸收天地靈氣的效果要好幾倍，而白天修煉則與修煉天賦功法無異。
因為這套功法夜間修煉效果更好，而月亮越明亮修煉效果越顯著，是以這套功法就被稱之為“拜月”。
妖王將這套“拜月”功法傳到修為較高的妖修手中，當然，並不是妖王歧視低階的妖修，而是妖修的功法太複雜，並非各個都能使用這套功法，出現岔子甚至會神形俱滅。
各種族踏入妖修行列之後，就能從天道那裏得到與本體相符的天賦傳承，大多數妖修對天道賦予的修煉方式及其信任，它們不可能放棄原來的天賦功法，改修這種看似厲害，其實並不安全的“拜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