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沉默了片刻。
何熠跟靳o其實沒什麼聊的,不是一個社交圈子,玩的不一樣,見識的不一樣,靳o平常消遣的那些,可能是他聽都沒聽過的。
聊不到一塊兒。
唯一能說得來的就是黎箏。
靳o吐出的青色煙霧被一陣風瞬間卷走,他說起以前,“今晚我跟黎箏路過我以前租的房子,當初為方便跟趙佟一塊上下班租的。”
何熠彈煙灰,“心裏沒什麼波動了是吧?”
靳o笑了笑,沒接話。
一路上他也在想這個問題,再也想不起來以前暗戀時患得患失是什麼滋味。
喜歡的,又遺忘了。
“正常,我上回不是跟你說過,都過去了。”何熠看著旁邊那輛女士自行車,跟靳o那輛是情侶款。
“你在追黎箏?”
“沒。”靳o用力抽了一口煙,“我當初跟她走那麼近,就是看她小可憐,想幫幫她。”
這個初衷,到現在也還沒變。
想幫她的念頭始於麵包店遇到她那次。
他路過那家店,有應酬準備買點麵包墊一下胃,排隊時往外看,就看到她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對著前麵的公寓樓發怔。
後來他知道,她其實已經搬家搬到了出租屋,可是下班後還是不自覺往傅成凜公寓那個方向走,走了一半她才發現自己走錯了。
那種難過和悲哀,他經曆過,感同身受。
當初他住在趙佟家附近,每天找個借口帶她上下班,在知道趙佟有了男朋友準備結婚後,他搬走了。
可有天半夜應酬完,他還是不自覺開到了租住的那個小區。
已經沒了那個小區的門禁卡,進不去。
“靳o,麻辣燙好了。”黎箏扒在門框上,喊他進去吃東西。
靳o轉臉,“來啦。”
他掐滅煙,交代何熠兩句“我對黎箏不一樣這事兒就你一個人知道。我這種萬花叢中過的人,自己都不知道長情專一是什麼。”
何熠明白“放心,秘密在我這就爛肚子裏了。”
扔了煙頭,兩人一道進店。
晚上十點三十二分,傅成凜下了逐客令。
他把紅酒瓶塞起來,找個袋子放進去,“你拿去慢慢喝。”
蔣城聿坐在吧台前,沒動。
他剛來十多分鍾,凳子還沒坐熱,懶得再換地方去找人喝酒。
這段時間忙,他跟傅成凜快一個月沒聯係。他過來不是關心傅成凜,是想知道傅成凜跟黎箏現在什麼個狀態。
蔣城聿打開酒瓶又倒了半杯,“你要是出去約會,我這就走。”
但顯然不是。
傅成凜已經換了家居服,沒有外出打算。
他想要去樓上彈鋼琴,錄音頻發給黎箏,哪有時間跟蔣城聿耗。
蔣城聿突然轉身盯著傅成凜看,他從進門就感覺哪裏怪,現在找到了源頭,問題出在傅成凜家居服上。
他忽而笑了,耐人尋味。
傅成凜沒搭理,從酒櫃裏又拿了一瓶酒裝起來。“兩瓶酒,你要再不走一瓶都沒有。”
蔣城聿不怕威脅,現在有黎箏當他護身符,傅成凜最怕的人就是他。
他看著傅成凜身上穿的黑灰色搭配的家居服,“我記得你以前好像都穿襯衫,怎麼現在改圓領套頭衫了,不過還挺顯年輕。”
傅成凜像是被人發現了小秘密一樣,特別是‘顯年輕’這三個字,刺耳。
蔣城聿另拿出一個高腳杯,給傅成凜倒酒,“你這一出差就三個星期不在北京,這樣個追人法,黃花菜都涼了。”
傅成凜也沒法子,gr不能不要。為了兩個項目奔波,今天他剛回國,跟靳o從一個地方回來,是為了新車全球發布會的事兒。
他先到公司開了個短會,回家馬不停蹄去學校,想去看看黎箏,那麼長時間沒見到人,才知道想念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道靳o比他先到,還騎了自行車去接人。
蔣城聿直接問道“你跟箏箏到底怎麼樣了?”
傅成凜“不怎麼樣。”
他又看手機,三分鍾過去。
再次趕蔣城聿“你趕緊喝,杯子也送你,你端到車裏慢慢品。”
蔣城聿見他著急,“是要跟箏箏視頻?”
視什麼頻。
黎箏跟靳o騎車夜遊北京了。
傅成凜沒跟蔣城聿提這事,走到門口,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