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又還給他。
傅成凜給黎箏打電話,打了第二遍才接通。
“傅總,有何指教。”
“箏箏,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你怎麼這麼著急走了,還有那張紙,你怎麼也丟下來了?”
“我接到靳o電話,在去醫院路上,江東廷車禍那件事,他本人想找媒體報道,把線索給了我跟何老師,我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能讓向舒拋下拍戲來找你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兒。”
安靜了幾秒。
“傅老板,我們又要站到對立麵,不想讓你為難,那張紙還你。謝謝你的承諾,至少那一刻我還挺開心的。”
傅成凜低聲道“沒幫向舒,這種事我幫不了。以後我跟你之間不存在兩個立場,你在哪邊,我就在哪邊,不論對錯。”他沒再打擾她開車,“晚上我再拿給你。”
切斷通話。
半小時後,黎箏到了醫院,何熠還沒到,病房裏隻有靳o跟江東廷。
江東廷今天氣色好了不少,能半倚在床頭,腿上胳膊上都打了石膏。
“海上皇叔叔,好呀。”
江東廷一下沒聽懂海上皇什麼意思,公主的叔叔,可不就是皇叔,他笑著“侄女好,得有兩三年沒見了吧。”
每年過年,江東廷都會跟家裏人去蔣老爺子家拜年,偶爾能遇到黎箏,這兩年沒碰到過。上大學了,春節期間各種聚會,都不喜歡待在家裏應付來拜年的長輩。
靳o敲敲額頭,“我腦子壞了,之前還以為公主不認識你,跟她把你詳細介紹一遍。”
現在腦子正常了,認識黎箏的人,都是能去蔣家的人,江東廷家跟蔣家早些年就認識。
“誰讓你當時不直接告訴我海上皇叔叔的名字,不然那晚我也跟你一起來醫院。”黎箏自己搬了椅子坐在病床邊,先關心了一番江東廷現在身體狀況,然後才說起關於報道,“怎麼想起來要找媒體報道?按理說,你們這樣的老板最不喜歡私生活被媒體曝光,還是受傷住院,更想圖個清靜。”
江東廷“撞我的人是向俊,穿大紅色襯衫,不是司機,我肯定。”可就是沒證據。
他被撞的那個地方沒監控,前後都有治安探頭,有點距離,沒拍到向俊那輛車在發生事故後是什麼狀態。
幾分鍾後,向董的車也到了,車裏麵幾個人沒拍到。
俱樂部那邊能查到的監控裏,向董保鏢跑向停車場,沒幾秒,向董的車飛一樣開出去,沒拍到司機,證明不了是保鏢把司機臨時送過去。
以保鏢的敏感性,既然是去救場,提前能避開的監控早就避開,不會留下證據。
黎箏看著江東廷,“向俊那天確實穿了大紅色襯衫,還喝了不少酒。”
“什麼?”靳o正在玩遊戲,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被打死,“你那天在俱樂部遇到向俊了?”
黎箏點頭,我開電瓶車玩,他一開始沒認出我,讓我把他送到停車場。
那麼近的距離,她還特意看了一眼向俊,不會認錯襯衫顏色。
靳o再次跟江東廷確認,“那天向俊坐在副駕駛,會不會是你看錯位了,沒注意司機,視線被大紅色給吸引過去。”
“副駕駛的人能把胳膊搭在駕駛室窗外?這得多長的手?”江東廷用那隻沒傷的手揉揉眉心,“我確定沒看錯。”
他跟黎箏說,“起訴走程序還要些日子,你們做個跟蹤報道吧,在確定是向俊之前先不聲張,免得真是我眼瞎看錯了,雖然那種情況不存在,但咱們還得注意點吧。”
黎箏“找證據挺費事。”
江東廷不擔心,“隻要是他做的就跑不了,我從來不相信天衣無縫。”
現在他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我當時要是掛了,我爺爺奶奶,我爸我媽,我兒子,還有周璿,他們怎麼過?可不隻是我一個人沒了,我們一家基本都是心裏死亡。”
靳o退出手機,說了句人話“喝那麼多酒還超速開車,不值得同情,必須得找出來,不然他下次還這樣。”
江東廷“等明晚跨完年,我再好好跟向家算這筆賬。”
黎箏無語,“你還想著跨年呢?”
江東廷單手枕在腦後,笑著,“我都聯係好了,明天他們陪我到會所打牌,這個病房不太隔音,怕吵到隔壁病友,不好。我坐輪椅去,反正一個手也能打,腦子沒壞,算牌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