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今晚跨年,麻辣燙店裏相對冷清。
進店,何熠正忙。
自從認識靳o跟黎箏,店裏來任何人他都沒那麼震驚,並且漸漸習以為常,也能淡定打招呼。
擱以前肯定不行。
剛抹好的桌麵上還有水漬,何熠找幹毛巾把水擦幹。
黎箏讓何熠去忙,“不用招呼我們,想喝什麼想吃什麼我們自己拿,不會跟你客氣。”
傅成凜環顧小店,裝修別有格調又不乏煙火氣息。
黎箏去拿菜,他跟在後麵。
過節期間,店裏會一些水果和小零食。
傅成凜拿了一段青瓜,先送到黎箏嘴邊。
黎箏在挑菜,咬了一口,傅成凜把剩下的一半吃掉。
等她回頭還想吃,他手裏空空的。
又有貴客光臨。
靳o推著江東廷進來,今晚他贏了江東廷不少牌,被江東廷敲了一頓飯,為了省錢,就帶他來吃皇家麻辣燙。
沒想到會碰見傅成凜。
“公主,我平時吃的菜來兩份。”他一點不客氣地指揮黎箏。
江東廷看向傅成凜,他嘴角勾著笑,去年的最後一天,他終於知道是誰潑傅成凜紅酒。“侄女婿,新年好啊。”
傅成凜眼睛微眯,冷冽鋒利的眼神紮向他。
江東廷無所謂,反正身上打著石膏,他紮不透。
四人坐一張桌子,江東廷在桌頭,靳o一人占著一邊。
江東廷說起輩分問題,他看似安慰實則打擊“侄女婿,我跟你說,你別灰心喪氣,雖然黎箏現在輩分小,不過你有盼頭,等蔣城聿家生了孩子,就有人喊你姐夫了。”
靳o正啃著小青瓜,笑噴,被嗆得眼淚差點下來。
傅成凜沒跟半殘的江東廷一般見識,“等你出院,我再慢慢跟你算賬。”他拉著黎箏去了隔壁桌坐。
靳o拿紙擦眼淚,被一個小奶娃喊姐夫,得多崩潰。
傅成凜喝了半瓶汽水壓壓火氣,現在群裏都知道他在追黎箏,一個個不要臉非要跟蔣城聿稱兄道弟。
他對黎箏說“以後不要輕易喊別人叔叔。”
黎箏兩手托腮,提醒他一個殘酷的現實“那我那些堂叔啊舅舅啊,堂哥表哥,就算不喊,也改不了血緣的事實。”
傅成凜把剩下半瓶汽水也喝下去,不吭聲了。
她剛說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群裏。
他們是最後一波顧客,何熠把卷簾門拉上。
老何摘下圍裙,洗了手過來跟兒子的朋友招呼一聲。
他天天待在店裏,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認識傅成凜是誰,就更不知道江東廷身份。
老何看到江東廷坐在輪椅上,“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江東廷吃著靳o推薦的那個招牌牛丸,先誇了老何手藝好,然後才回,“被車給撞的,現在沒大礙了,叔叔您坐。”
老何從旁邊桌上拖了椅子過來,“那你可得好好養著,別大意。”他拍拍自己的膝蓋,“我當初就沒養好,現在到冬天就受不了,年輕時可能不覺著。”
傅成凜不知道何熠父親經曆過什麼,目光瞧過去,“叔叔,您腿也傷過?”
老何“都十來年了。”
車禍的事總是血腥的,這些年他都沒走出來。
聊天間,傅成凜不忘把冷得差不多的牛肉丸轉臉喂給黎箏。
隨即,他又轉身麵對何熠父親。
看老何沉默,怕觸及傷心事,他及時打住話題。
老何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你們要喜歡吃牛肉丸,我專門給你們做點,你們帶回家放冰箱慢慢吃。”
靳o擺擺手,“就在您這邊的鍋裏煮,再配上您做的甜辣醬才夠味,帶回家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何熠想跟父親說,這幾人家裏的廚師什麼菜做不出來,又怕說了後父親會拘謹不自在,他就沒多言。
老何“那以後有空就過來。”
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幾人吃得格外滿足。
江東廷打哈欠,瘋了一晚,不由犯困,“我回去了,明天上午還約了律師到病房,睡不了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