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甜蜜而又苦澀的愛情之二(2 / 2)

亂了,亂了,全亂了,野狐狸深深地陷入到扯不斷,理更亂的窘境。

這種迷茫、痛苦的亂,比讓野狐狸隻身去端掉敵人的一個據點還難。

但野狐狸畢竟是野狐狸,經過一陣短暫痛苦的迷亂之後,機敏的野狐狸忽然想到,自己與苗淑梅雖然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但相互之間在語言上至今還沒有向對方作過任何表白。

既然沒有語言上的表白,那現在為什麼還要說?說什麼?這不是庸人自擾嗎?

野狐狸想到這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暗罵自己一句:夯貨!

離開這裏!

這個奇異的念頭,倏地鑽進了野狐狸的腦海,連他自己也激凜了一下。

野狐狸轉念一想:對呀!不都說時間可以消磨一切嗎?既然這是一段不該產生的愛情,那我為什麼不馬上離開呢?讓時間的長河將這顆剛剛破土的、綠色的、愛的萌芽衝淡,枯萎吧。

野狐狸釋然了,轉身快步地向院長辦公室走去,他要出院。

他真的能釋然了嗎?

野狐狸要出院,院長親自給他檢查身體情況。

檢查完,院長告訴他,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尤其是左臂的骨折,他至少還得再住兩個禮拜的院,才能出去。

“什麼?······”野狐狸一聽就急了,他圓睜雙眼開始跟院長“說道”起來,一個理由接著一個理由跟院長“理論”,可院長就是不點這個頭兒。

沒法子,野狐狸使起“死纏爛打”牛皮糖的功夫來,院長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院長坐下辦公,他一屁股坐到人家的辦公桌子上,就是兩個字:“理論。”他這場鬧,直鬧的全院上下沸沸揚揚,誰都知道,顧也雄這小子不知哪根筋兒錯了位,傷還沒好,就連哭帶嚎地鬧著要出院。

最後,院長讓他鬧得實在是沒有法子了,隻好同意他第二天出院。

待野狐狸高高興興地回到病房時,天,早已經黑了。

與往常一樣,病床上,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不同的是,在疊得方方正正的被褥上,放著一隻裝的鼓鼓的挎包,挎包下是自己入院時所穿的衣服。顧也雄打開挎包,隻見裏麵放著自己入院時隨身所帶的東西,和一些行路時必備的幹糧。

他雙將疊好的衣服理開,衣服早已洗的幹幹淨淨,就連當時拚殺時撕開的口子也已縫補的好好的。

“我小心眼了。”麵對這些東西,野狐狸懊惱地想。

他轉過身,想出去找苗淑梅。

“我找到了她,說什麼呢?下午的決定動搖了嗎?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粘糊糊、娘們嘰嘰的了呢?不行,不能找她!”野狐狸將一隻剛邁出門檻的腳又快速地縮了回來。

平時,腦袋往枕頭上一擱就打呼嚕的顧也雄,今天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這一夜,他在床上反反複複地“烙”了一夜的“餅”。

第二天早上,顧也雄到醫院食堂吃飯,他不由自主地左顧右盼,想再看一眼苗淑梅,或者,跟她道個別,道個謝什麼的。然而,這個願望沒有得到滿足。

這頓早飯,吃的味同嚼蠟。

告別醫院領導、醫生和一些病友,顧也雄看看,還是不見苗淑梅的身影,他隻好帶著失望和遺憾踏上歸隊的路途。

冬日的晴空,纖塵不染,藍色的天際上,高懸著豔豔的太陽,燦爛明亮,給人一種暖融融的感覺。

顧也雄走出醫院,走出軍區駐地,眼看著就要踏上通往白龍山的大道了,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顧隊長,等一下。”一個纖細、溫柔的、又稍帶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聲音似乎有一種巨大的魔力,一下子將野狐狸牢牢地“釘”在地了上。

野狐狸渾身的血液像一下子凝固了似的,直挺挺地站在那裏,沒有轉頭。

“你這家夥,啊?”苗淑梅從後麵走來,邊走邊輕鬆地說道:“臨走連個招呼都不打,用你們東北人的話說,你這叫不夠意思呀。”

聽了苗淑梅的話兒,顧也雄又使勁地咽了一口氣,才把沸騰的情緒壓了下去。

“呃?是小苗呀,剛才走的急,沒找你,對不起,是我的錯兒。”野狐狸轉過身,一臉的笑容,順坡下驢地道了歉。

“你的眼睛怎麼了?”顧也雄見苗淑梅的眼睛有些紅腫,緊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