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寂滅?”
魚妖臉上嘲諷笑意一僵後,緩緩低下頭去。
片刻過後,他發出一陣夾雜怨恨的快意笑聲,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
魚妖忽然抬起頭看向了遲,麵目扭曲猙獰,眼神充滿嘲諷。
“了遲,你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是想做什麼?
以為我聽到這件事,會原諒心返,被你度化,從此重新做人?”
“你妄想!”
“聽到心返最終是這個下場,我心裏隻有快意!”
他狂笑著咬牙切齒道。
“死得好,死得好!
遺憾的是我沒能把你也殺了,讓你們師徒去作伴。”
“魚妖……既然你冥頑不靈,僧也就不再多費力氣!”
了遲歎了口氣,額頭青筋跳動,聲音顫抖難壓心中怒火,一字一頓道。
他雙手緩緩合十,口中念誦佛號。
“阿彌陀佛!””
“呃……呃……”
束縛住魚妖的鎖妖念珠,攀上他的脖頸猛地收縮,使他喘不過氣,痛苦萬分。
哢哢哢!
隨了遲雙手漸漸合十,鎖妖念珠堅定收縮!。
清脆骨裂聲響起,魚妖漲紅臉龐一下變得青紫,充滿怨恨的眼中一下失去所有光彩。
嘭!
了遲雙掌終於合上,魚妖也變為一具屍體,歪倒在地上。
隨後,他將念珠收回持在手上,看著魚妖屍首,神色複雜再度歎了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
半晌過後,了遲看向陸岐,解釋道。
“陸施主,相信你聽完整件事,已對這件事有了自己的評判。
僧最後隻想的是先師的確愧對魚妖,魚妖有這副模樣可以是先師一手造成,先師坐化前一直深深為此愧疚。
但魚妖常年被封印在河底,心中戾氣深重,一旦得了自由,恐禍及蒼生。
剛才僧做了最後努力,既然魚妖依舊無法放下往事,必須要將之除去!
並非是先師與僧要掩蓋這件事,才除去魚妖。”
他停頓了一下,神色悲痛,又道。
“先師已為這件錯事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我明白了遲大師的意思。”
陸岐緩緩點頭。
了遲得有些混亂,但他明白了遲想什麼。
了遲無非是盡可能讓“其他人”對覺得他師父心返心中印象好一些。
“心返大師可能確實無意中犯了錯,但他已放下一切去贖罪。
既然心返大師和魚妖都已不在,這件往事便讓其隨風而去。
了遲大師也該將這件事放下。”
“放下?”
了遲麵現傷感與回憶之色。
“先師坐化前,也這麼對僧過叫我放下,了結這件事後就不要再想,不要想念他也不要再回想這件事,心無雜念認真修行。”
陸岐微微歎了口氣。
看得出了遲和心返的師徒感情類同父子。
沒有誰不希望自己至親是完美無缺的人。
即使至親犯了錯,人們大都也會盡可能去解釋明,維護至親在他人心中形象。
了遲看著心返被心中愧疚折磨,他肯定十分希望心返沒有犯過那個錯,不希望心返再被折磨,但又無能為力。
這件事不但成了心返的心魔,也成了了遲的執念,讓他一直為之傷感心痛,受此折磨。
心返應該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坐化前才叫了遲要放下此事,不要讓一個人的錯,折磨兩個人。
“也許,是該放下。”
了遲低頭歎了口氣,合掌道。
“阿彌陀佛,多謝陸施主提醒。”
“大師客氣。”
陸岐轉頭看向死去的魚妖,眼神微動,緩緩開口。
“了遲大師,魚妖屍身於我有些用處。
能否將它交給我?”
“陸施主,要這魚妖屍首做什麼?”
了遲目光疑惑,不過也沒有深究。
“不過既然陸施主要,那便交予陸施主。
這魚妖屍首對僧沒有半點用處。”
“多謝。”
陸岐用蹄子一觸,將魚妖屍首收起。
黑狼和隼妖的屍首都可以獻祭開啟壁畫。
凝液圓滿的魚妖自然更可以。
有了這具屍首,或許他就不用為如何開啟下一幅壁畫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