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又問了一遍。
那水潭裏的魚,味道還不錯,明天你再去抓兩條來。
兩條?
嗯,一條紅燒。
另一條清蒸?
老道人筷子落在蘇寒的頭上,疼得蘇寒哎喲直叫:另一條給你拿來練功!
啊?
蘇寒張大了嘴巴,用魚來練功?
先練針法。老道人道,醫術之中,最難掌控的便是針法,我之前教你氣功知道是為了什麼麼?
蘇寒點頭,又搖了搖頭。
以氣禦針!
蘇寒還是不明白。
笨啊!
老道人白胡子一吹,明天再說,我要睡覺了。
吃了就睡,沒心沒肺。
蘇寒想再問,但也沒有辦法,他現在打不過老道人,說什麼都沒用,要是吵著他睡覺,還得挨揍。
什麼時候才能打得到師傅啊。
蘇寒默默端著盤子離開。
看著擺在案板上那兩條還活著的魚,蘇寒伸手要將大的那條丟進水缸裏,被老道人一巴掌拍開。
弄這麼大的魚回來做什麼?
老道人哼道,這兩條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再去給我抓一條,隻要一根手指這麼大小的。
蘇寒欲哭無淚:這麼小的魚怎麼吃啊。
我說了,是讓你學醫,練針法用的!老道人板起臉,在說醫術的時候,格外認真,別廢話了,快去,趁我現在不喝酒,腦子還清醒。
蘇寒飛快跑去,免得等老道人喝多了,又隻想睡覺。
沒過多久,蘇寒便跑回來了,渾身濕噠噠的,手裏抓著一條小魚,不過跟中指一般大小,恐怕還是個孩子啊。
小魚放在案板上,翻騰跳躍著,拚命抗爭著自己的命運。
看準了。老道人手一抬,雙指並攏,蘇寒那雙眼睛頓時猛地收縮起來,他分明可以看到一絲淡淡的氣流,在老道人的手指間浮動。
是氣針?
不等他反應,老道人手指一點,氣針瞬間紮進魚身之上,轉眼那魚兒便不動了,瞪大著眼睛,張著魚嘴,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啊!
師傅,你是怎麼做到的?蘇寒驚喜不已。
氣針。
老道人手指伸出,再次祭出一根氣針,魚身上同樣有很多神經敏感點,找準了,刺進去,就能控製它們,所以啊,抓魚可以很輕鬆的,蘇寒。
那是怎麼做到的?
自己去。
老道人翻了個白眼,等什麼時候成功了,告訴我。
說完,老道人便轉身就走。
蘇寒心中忍不住罵老道人,這什麼師傅啊,太不靠譜了吧,天經是早就給自己了,可這氣針怎麼出來?又怎麼尋找魚兒身上的神經位置,師傅都沒說啊。
這要自己去琢磨,得花多少時間,還不如直接告訴自己呢。
師傅
老道人沒有理會,身影已經消失了。酒葫蘆已經空了,可不得出去找找好酒麼,光是這氣針,就夠蘇寒練兩年了。
蘇寒沒有多餘的廢話,老道人的脾氣他太清楚了,說要讓自己去琢磨,就肯定不會多說一句話。
他也知道,醫術這種東西,深奧晦澀,靠講解未必能明白,更多還是需要自己去琢磨,去理解。
蘇寒試著祭出一絲氣針,可根本就難以成型,還沒堅持多久,氣針便消散了,別說碰到魚身上,移動都難。
我就不信了!
蘇寒不斷嚐試,不知疲倦一般。
老道人可不管蘇寒,就這一手,夠蘇寒用心去琢磨了。
酒葫蘆空了,就得去找酒,這天下最好的酒,就在元明湖那老家夥的手裏,老道人可不會有一絲客氣。
元明湖,湖心小築。
老道人慢慢悠悠走進去,好似根本就沒人看到,他抬頭朝遠處柳樹下正坐在那垂釣的老家夥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老朋友來了,還不快來招待一下?
說完,他便自顧自坐了下來,咂咂嘴,鼻子動了起來,似乎在搜索那些好酒都藏在哪裏。
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