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和副班長都不確定是否打中,這種老式步槍發射一槍要拉一下槍栓進下一發子彈,人根本無法保持同一個姿勢。我又放了兩槍,沒有打中暗堡的射擊口,卻擊中拿著對講機說話的越軍的手,越南人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是呆呆的看著突然多了個洞的手掌。另外兩個越南人倒機靈,轉身就跑。暗堡裏的越軍終於反應過來,一挺重機槍向我們山頭掃射過來,重機槍有效射程遠遠超過衝鋒槍,又是居高臨下,我們趴在地麵,子彈幾乎是貼著頭皮飛過。
這個時候被壓製在暗堡前的中國軍人發現越南人火力減弱,三挺重機槍隻有兩挺繼續工作,有個勇敢的兄弟抓住機會,找到越南人火力死角衝上去,連著扔了幾顆手榴彈。另有火焰兵也走到有效距離內,一條二十米遠的火龍鑽進了暗堡,陣陣濃煙冒出,兩個全身起火的越南人掙紮著跑出碉堡,沒走多遠就栽倒在地。越南人的火力徹底的啞了,壓抑已久的中國士兵人流很快的淹沒了越南人的陣地。
越南人可能太相信自己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陣地隻是一道簡單的戰壕,駐守的一個排的越軍看勢頭不對,放了幾槍稍事抵抗就跑掉了。
但是越南人早有準備,他們並不在乎一地一城的得失,而是化整為零,利用叢林和複雜地形,玩起了遊擊戰。不得不說,他們應對得法,這種戰術對我們威脅很大。中國士兵拚命的前衝,無法顧及所有的坑坑角角,我軍的很多傷亡都是倒在背後越南人的冷槍下。
我們跟在衝鋒部隊的後麵,幾次遇到此類冷槍,越南人藏身的地方往往隱蔽,他不主動開槍的話你發現不了。如果不是運氣好,我們班早就開始出現傷亡了。後來隻要聽到背後槍響,我們就全部臥倒,集中火力射擊槍口火舌處。戰場上能活下來的人學東西都很快,被別人打幾槍黑槍後,很快就能夠判斷出對方的位置,照著槍口火舌處就是一梭子子彈,準錯不了。
好笑的是,過了越軍一線陣地我們才發現班裏居然多了四個士兵,誰都不認識的解放軍戰士。一問才知道他們在所在的部隊也是二排一班,聽到班長喊“二排一班和我來”,就跟著糊裏糊塗的跑下來。已經出來這麼遠,讓他們回去不現實。但是他們隻是剛剛入伍三個月的新兵,和班上兄弟們攪在一起礙手礙腳,人多反而發揮不出作用。
班長稍微琢磨一下,讓楊葉帶領他們拉開距離,跟在偵查班的後麵,一方麵是保護他們,不出無畏的傷亡,另一方麵也是不願他們礙事。楊葉完全清楚班長的意圖,也知道新兵們的能力,堅決要求我和他一起來帶領四個新兵。班長全然不顧我的臉色,慷慨的同意。
看我不高興的樣子,楊葉解釋說,“打仗的時候我聽你的,路上遇到敵人,我們都配合你來作戰。你還是不願意?”他笑道,“你不會希望他們在你屁股後亂開槍吧?他們是新兵,我可不敢保證他們做些什麼!”
我搖頭不語,楊葉這家夥竟然威脅我,不過他的話不無道理,這幾個新兵照顧不好,誤傷自己人的可能性很大。
我惡聲叫住四個新兵,詢問了他們的家鄉,就告訴他們從現在起名字改為小山東,小河南,小湖北,小安徽。如果哪一個不服從命令,就不用想活著回中國。看我凶狠的表情,四個人相互交換眼色,大概在琢磨自己前世犯了什麼錯誤,讓他們今天遇到我這號人。
我懶得理會他們的脆弱心靈,先檢查了他們的半自動步槍,告訴他們有機會第一時間換用越南人的AK47衝鋒槍。小山東怯生生的提問,他們連長警告要保存好發下來的武器,戰後要完好交還。我直接問他,他們連長說沒說變成鬼,他們如何上交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