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司指定的話術,熊逸用變聲器偽裝成女孩給聊天對象發去一段傷心欲絕的語音。
接著,他便雙手離開鍵盤,靠在椅子上不由歎息一聲:“他媽的這都是什麼日子啊,再待下去都可以去情報機構工作了。”
罵完之後,熊逸拿起桌上的可樂狠狠灌下一口,這可都是拜上次那個腦殘土豪所賜,他才能有這麼好的飲食條件。
喝完可樂,他便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桑尼依舊像個門神一般站在門口,見到熊逸出來之後隨口問了一句。
每次見到桑尼,熊逸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思考,這人不用休息的嗎?為什麼無論我任何時候從房間裏出來,都能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門口。
你特麼有這本事為什麼要當這個詐騙集團的狗腿子,去監獄當獄警不好嗎?
想歸想,熊逸臉上是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神情的。
所以他在聽到桑尼的詢問之後,隻是輕輕揚了揚手中的卷紙,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拉屎!”
“等等!”桑尼叫住了熊逸,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一盤蚊香遞了過去:“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但夜裏廁所蚊子還是很多,你帶著這個,不然小心被吸成人幹。”
望著桑尼手中的東西,熊逸的臉色白了一下,隨即抱怨道:“靠!知道條件這麼艱苦還不換個好點的地方?公司騙了這麼多錢,還讓我們蹲旱廁,簡直沒人性。”
這倒不是熊逸嬌氣,實在是大馬國的蚊子太過可怕。
要知道熊逸小時候也是在村子裏長大的,那個時候條件很差,大家也都是用的旱廁,而且廁所一般都是修建在豬圈邊上,那個衛生條件就不用多說了。
但即便如此,華國鄉村廁所裏的蚊子和大馬國的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手指頭那麼長的花蚊子見過麼?
在這裏簡直是司空見慣,每個廁所的牆麵上都布滿了這種恐怖的生物。
聽到熊逸的吐槽,桑尼哥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實際上不光是那些被騙來當騙子的可憐人,就連他們這些打手和骨幹對於目前的生活條件也是怨聲載道,隻不過埋怨歸埋怨,他們暫時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些事情。
想到這裏,桑尼有些無奈地說道:“沒辦法,不躲在村子裏很容易被抓住,你也知道現在華國打擊跨境詐騙力度加大了,老板不也和我們一樣天天蹲旱廁嗎?”
因為熊逸為公司立下大功的關係,所以此刻桑尼對他的態度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冷漠,不過熊逸卻並不領情,因為他知道對方是公司派來看管他的。
望著熊逸的背影,桑尼突然又問了一句:“你拉屎有必要把整筒卷紙都帶去嗎?”
“要你管?!老子屁股大不行嗎?”熊逸頭也不回,甩下一句狠話之後繼續朝著那令人恐懼的廁所走去。
拿著蚊香,熊逸走到屋外稍遠的一處簡易廁所中,將蚊香點燃之後,忍受著裏麵惡臭和到處飛舞的蚊蠅,脫下褲子蹲了下來。
“拜托!各位大佬不要吸我的血啊,我最近吃的都是垃圾食品,血都是臭的!”
拿著蚊香四處揮舞,熊逸一邊盡快解決生理問題,一邊嘴裏喃喃祈禱。
暢快的釋放了一波之後,熊逸正準備掏出卷紙擦幹淨屁股,卻突然聽見遠處的屋子中傳來了幾道短促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