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讓端木原來這裏和我一起學唄,我也有個伴。”江鈴靈機一動。
“這倒可以,那我一會去問問你劉嬸子。”薑姨道。
“嗯。”江鈴笑著道,轉而想起什麼事情,“對了薑姨,我想給我爹寫封信。”
“是該寫封信了,告訴他你被繼母欺負了,讓他趕緊回來一趟。”薑姨在一旁道,“我讓秋葉去拿紙筆。”
“好,謝謝薑姨。”江鈴笑著道。
一會功夫秋葉就把紙墨筆硯拿了全套過來,在桌上擺好,薑姨和薑娘子就避嫌出去了。
江鈴下床坐在桌邊,秋葉在一旁磨墨。
江鈴取了一支毛筆,蘸了墨水,懸在宣紙上空,久久未落筆,寫什麼?怎麼寫?江鈴眉頭蹙成了一座山。爹爹,你好?
父親,見信安?
“噠。”一滴墨水滴在白紙上,江鈴懊惱的把筆擱到了一旁的墨硯上。
撓撓腦袋,“秋葉你會寫字嗎?”江鈴問一旁的秋葉。
“薑姑娘,我不會寫字。”秋葉一邊磨墨一邊道。
“那你認字嗎?”江鈴又問。
“認幾個簡單的字。”秋葉答道,“薑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問一下。”江鈴鬆了口氣,隻認得幾個字應該沒有毛筆字鑒賞能力吧。
挺怕以後宅子裏出現流言,什麼薑姑娘寫字很難看之類的。
打了一遍腹稿,江鈴再次提起筆,一筆一畫小心翼翼的寫道,“爹,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賺錢的同時別忘了照顧自己的身體。”
“賺不到錢也沒關係,我想媽媽並不會介意,當然我也不會。”
“隻要你回來,你早點回來。”江鈴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江遠聲先生,雖然梅女士很少提起他,但江鈴還是從一些碎片的語言裏拚湊出了一個父親的形象。
江遠聲先生在她出生沒多久就跟人結伴去外麵打工,頭兩年很順利,每年年底都會帶錢回來。
後來,就沒再出去了,他病了,病的很重,也很快,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就走了。
梅女士每次在她爹祭日的時候都會說後悔當初叫他出去打工。
孤兒寡母被人欺負的時候梅女士也會哭著說,如果你爹還在就好了。
“自從你外出經商,家裏發生了很多事,薄薄的信紙難以詳述,如果你回來我一件件說給你聽啊。”
江鈴眼眶有點濕潤,如果父親真的在這個世界就好了。
那個世界有媽媽,這個世界有爸爸。
那她江鈴,也是個幸福的孩子呀。
反正也沒人會看到,跟常易說拿到信燒掉就好了。
江鈴無所顧忌的在信上寫了很多想對江遠聲說的話。
寫的很慢,也很累,毛筆字太難了。江鈴吸著鼻子放下毛筆,看著桌上兩大張宣紙,上麵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痕跡,大小不一,猶如雞爪。
江鈴歎口氣,算了,水平就這樣了,再寫幾遍也是這樣。
於是晾在那等它幹,人已經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