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方便一些。”穆驚蟄回答。

嬸子看著穆驚蟄的眼神又變了,滿是狐疑,她剛才出口其實就後悔了,就怕穆驚蟄鬧起來或者哭,再引來李招娣那潑婦來叫罵。

這也是村裏人對於穆驚蟄不管怎麼折騰難看都沒人當麵難看的而原因,她們母女不講理。

沒想到穆驚蟄沒鬧沒哭,話的語氣好像也變了一樣,看神態還有不上來的斯文。

他們尚且不知道氣質這個詞,就感覺穆驚蟄好像變了。

正在他們驚詫中,穆驚蟄已經走了。

她走了,村口卻炸了鍋,紛紛討論她怎麼變了。

一頭短發的穆驚蟄,一路過去成了村裏最獨特的風景線。

不過也就兩句而已,後來就淡定了,畢竟之前她更奇葩。

現在頭發短成那樣,但還莫名還挺順眼的。

他們看穆驚蟄,穆驚蟄也在看他們,大東村和村裏人的打扮就仿佛看那些八十年代的老照片。

為了避嫌,隔邵其洋有一段距離,靠得並不近。

這讓邵其洋鬆口氣。

穆驚蟄也樂得輕鬆。

八十年代的農村,空氣很清鮮,就是窮。

村裏各家有一半有了瓦房,可還有不少茅草房。

從村口一路進來,少有好房子,直到邵家。

邵家原先也窮,直到老二邵其海當兵有了津貼,情況才慢慢好轉。

到如今邵家在原先的老破舊房子旁邊起了新房子,板板正正的大院子,大瓦房大圍牆,看著可氣派。

可這大房子如今是大房在住,邵東他們沒機會住,連同邵其洋,都隻是住在旁邊的老房子裏。

穆驚蟄正看著對比明顯的房子,就聽到舊房子裏傳來哭聲。

邵家大房幾個孩子又來搶邵東他們東西了。

大房幾個名字也是順溜的,福祿壽喜,三個哥哥,一個妹妹。

兩邊孩子對比明顯,邵家大房四個孩子,穿著新棉衣,老大邵承福,今年十二歲,吃得好長得壯,牛犢一樣,剩下弟弟也結實很多。

對麵邵東他們幾個,都是舊棉衣,相對比之下又瘦又,好不淒慘。

“給我!再不給打死你們。”

“不給,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邵祿看上了邵西的連環畫,但這次邵西打死不放。

因為連環畫是死去的媽媽給他買的。

大房幾個孩子霸道慣了,聽了很不高興,“你媽早死了,你爹也死了。”

福祿壽打東西南,最的邵喜沒加入混戰,她就在旁邊打邵中,嘴裏罵著“啞巴”“雜種”。

平時話都不利索,罵人的倒是清楚得很。

同一時間,隔壁省市郊的一棟房子的地下室裏。

逼仄的房間,有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有一些醫療器械,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麥色皮膚,劍眉入鬢,鼻梁高挺,英姿勃勃,隻是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頗顯憔悴。

床邊拄著拐杖的短發男子看著他眼底都是焦慮,抬頭問正診斷的醫生。

“醫生,為什麼還沒醒?都昏迷這麼長時間了。”

“他傷得太重了,還沒死已經是奇跡。”醫生搖頭,“再等等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