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拿著,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更不能把這東西交給別人,除非,那個人叫張……”
那個男人站在漫天雷光裏,將什麼東西放在了我手裏,然後轉身往深處走了去。
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突然,石頭裂開了縫,一條紅頭雞冠蛇破開石頭,速度極快的往我麵前躥了過來。
我醒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醒了,她醒了。”
隨著護士的歡呼聲,我的意識緩慢回歸。
洗的掉色的淡藍色床單被套,用的掉漆的白色病床,缺了一半的蚊帳窗簾,還有一閃一閃的白色電杠。
“昨晚上是不是又打雷了。”我虛弱的從床上爬起,沒有一個護士來扶我,也沒有人回答我的話,在確認我還活著之後,那些人就離開了。
我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那跟貞子一般模樣的自己,愣了好幾秒,放水洗了臉刷了牙,上了個廁所,想洗個澡洗個頭,偏偏這是個沒有安熱水管的病房,洗澡得自己去打熱水。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之後,我坐在床邊上,把昨晚上的饅頭拿起來啃了半個,再吞不下去,喝了幾口涼水作罷。
五個月前我去了趟雪域,在黑拓縣待了幾個月,在去了那什麼聖地回來之後,就時不時的發瘋。
隻要打雷,我必發瘋。
我摔骨折了一隻手,本想在店裏繼續工作,結果那老板找著借口硬是把我開了,說我倒差她錢,一氣之下我把與工作相關的資料甚至我的銀行卡電話卡都留在了店裏,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就離開了黑拓。
本想沿路找找工作,從青省到寧省一直到西川,我體驗到了什麼叫看天氣出門,因為雷雨天氣的緣故,我工作沒有超過兩天的,一份工資都沒結到過,沒有賺錢不說,還把僅有的積蓄給花了個七七八八。
直到有一次,天氣預報不準,大中午的給我來了一場雷雨,當時我正在過馬路,就在眾多人跟車麵前在人行道中間跪下了,被執勤人員抓走之後我才知道,他們說我在雨中表演花手,一度上了熱搜。
我幾乎是絕望的回了老家,結果依舊躲不掉雷聲,半個月前,我媽受不了了,把我送進了醫院,逢人就說我是精神病。
縣醫院也沒有精神科,他們為了應付我媽,隻給我開鎮定的藥物,這半個月沒少紮針,一個星期前,我的情況更加嚴重,三次打雷,第一次我不受控製的跳了一整晚的舞,第二次我頭痛欲裂想去跳樓,第三次他們把我鎖了,然後我暈了,也就有一開始那場景。
“你聽說了嗎,我們隔壁病房那個瘋子,她媽媽說要給她辦出院手續了。”
“這能出院?昨天還聽到她慘叫來著,叫到大半夜,說是直接暈了,不知道醒了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怪嚇人的咯。”
我拿著臉盆走到門口,就聽到走廊上有人議論。
“以前我還見過她,不說胖吧,那也是勻稱,你不知道,前幾天我看到她,那瘦的跟外星人一樣。”
“醫生不是每天都用藥嘛,沒有作用?”
“就她那樣的還怎麼治,聽說是在外邊亂搞,惹了什麼病,你看電視裏那得了艾滋病的人,是不是跟她樣子很像。”
“……”我一把拉開門,冷冷的看了那幾個大媽一眼,應該是嘴巴出了毛病才住的院,說話這麼臭,還帶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