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言注意到了蕭淳的目光,但她決定不予理會——已經拒絕過的人,再相處起來,總是很尷尬的。
然而,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另一個被拒絕過的人不知好歹地上來攀談:“沐言,還記得我嗎?”
居然是嚴凜的聲音!
蘇沐言一個激靈,連忙跟他拉開距離:“我與嚴公子並不是很熟,還請公子對我尊重一點,叫我沐言姑娘。”
“何必如此生分?”嚴凜笑道,不過還是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往蘇馨那邊一指,說道:“沐言姑娘,看看你堂姐,她正要勾引那個蕭淳老爺當金龜婿呢。我剛離開她,她就如此春心萌動,真是叫人傷心呐!”
這人怎麼能做到如此無恥的?在和她的婚約期間,他和她的堂姐搞在一起,現在還能若無其事地跟她嘮家常?
蘇沐言幾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要談天說地,去找別家女子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怎麼,心情不好?”嚴凜仿佛聽不出她的厭惡,仍然死乞白賴地站在她身邊不走,“是不是因為文雍王走了,不要你了,所以你不高興?”
——他原本對蘇沐言已經死心,但又在前些日子聽說文雍王走了,並且沒有帶上蘇沐言,便在心裏猜測,文雍王或許不要她了,那自己的機會不就又來了?
想來也是,文雍王那等人物,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地位和他天差地別的醫女呢?嚴凜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又聽說蘇沐言將在賞花宴做客,於是給自己也弄到了一張請柬。
“誰說他不要我了?”為了擺脫嚴凜的騷擾,蘇沐言說起謊話臉不紅心不跳,“我們感情可好了,他暫時離開是因為有要事,任務凶險,所以才不帶我去。”
嚴凜的聲音聽上去並不信服:“哦?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本來就沒必要騙你。”
“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嚴凜百思不得其解,“我聽京城的人說,文雍王深不可測,冷心絕情,實非良人。那些女子們先是被他的權勢地位吸引,爭著搶著要嫁給他,但一與他見麵就立刻退縮了,她們還是要命的!”
文雍王在京城還有這樣的名聲,蘇沐言倒是沒想到。她津津有味地聽完,回答道:“首先,你哪裏都不如他,起碼長相上就不如。”
嚴凜立刻垮下臉,對這個論述還不怎麼信服。
蒼天啊,為什麼他如此普通,卻還能夠如此自信?
“還有,我與那些女子恰好相反,我就覺得文雍王性格不錯。”蘇沐言坦坦蕩蕩地說。
當謝寒鬆吩咐保護蘇沐言的暗衛貼近兩人身邊時,正好聽到這句話,他一呆,差點打翻手中的糕點:是他耳朵有毛病,還是蘇沐言精神出了問題,居然會有人覺得殿下“性格好”?
那尊修羅神除了在國主麵前放鬆一點以外,在其他時候,整個人都如同一個巨大的冰塊,或者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氣場強大,光是一個睥睨就能讓人腿軟到跪下。
居然有人會覺得這樣的冰塊寒潭“性格好”?!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